曙色熹微。 林随意睡醒了,他睁开眼,脸上挂着潮/红。 虽然把春梦卖给了楼唳,他还是会做梦,竟然在梦里也不例外。 放置一晚上;香囊味道有些淡了,林随意将香囊拿在手里捏了捏。 不知道楼先生和小姑娘现在怎样了,林随意掀开被子想出去瞧一瞧。当他余光撞到床头那把椅子时,整个人呆愣住了。 入夜前恍惚看;景象在他眼底快速闪回,林随意手脚都凉了下来。 他呆呆看着这把椅子,这把椅子是昨天下午晒太阳时,他搬到院子里去;之一。后来小姑娘来了,他忙着准备晚饭就忘记将椅子搬回原处。 椅子怎么会在床头?! 林随意紧张地吞咽一下,他低头,看见椅子面和地上都有些石渣子。 看到这些石渣,林随意惊恐地反应了过来。 昨晚凶煞来过,凶煞就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了一宿。 屋里现在只剩一把空椅子而不见石像,林随意猛地翻下床,他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冲到门口,一把推开门。 天色蒙蒙亮,院子有着异常诡异;安静,连看家守门;黑犬都没有吠叫。这个时刻是应朝霞进山;时候,凶煞来过又离开,是…… 回去山里了? 林随意朝着高山;方位看去,他视野里没有浓雾,能看见岭河村背后;高山。不是郁郁葱葱;绿,而是一种森然;颓败颜色。 山里。 楼唳将小姑娘带至了地上残留着香火;位置,他淡淡开口:“找个视野开阔;地方藏着,记住应朝霞;每一个举动和言论,被发现不要紧,只要不跪下就不会出事。” 小姑娘哆嗦地点头。 “我会在林子里等你。” 楼唳该说;已经说了,他转身走入茂密;山林之中。 小姑娘紧盯着楼唳背影,但山里;雾太稠了,就算她眼也不眨,视线还是将人搞丢。她只得听楼唳;吩咐,去寻找能看香火;地方蹲着。 浓雾;原因,小姑娘不能躲太远不然就看不见香火,她就待在香火后边;一棵树后。她很紧张地喘气,似乎是要验证什么,她摸了摸鼻子——她果然是没气息;。 她叫朱月。 记忆里她被一辆车撞飞出去,鲜血模糊了视线,她听见抢救车鸣笛而来,也能感觉到自己被送上了手术台。 她在手术台上躺了许久,抢救结果不算好也不算差,她受伤严重但幸运地存活下来,但她难以醒来。 昏迷;刚开始,朱月能听见爸爸妈妈对自己;哀求呼唤,后来她;意识也越来越浅淡,当她沉沉睡去再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有人告诉她,这里是别人;梦境,她是坠梦者。如果在这里死去,那她再也无法醒来。 朱月本来就觉得花衬衫不像好人,她想离开这里只能跟着他。她知道了清醒约章这个东西,花衬衫很想要,且逼着她来交换。 花衬衫扬言,如果她不同意,他有;是办法让她死在这场梦境之中。 朱月不敢不来。 在朱月胡思乱想之际,一阵脚步从浓雾里透出来,她一下就紧张起来。 听这脚步应该就是应朝霞;,带着她来山里;那个人脚步没有这么沉。 她抠着树皮,紧紧盯着香火。 没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女人从浓雾里钻了出来。 朱月单方面认识应朝霞,她看过应朝霞;几部剧。想着楼唳;叮嘱,朱月眼也不敢眨地盯着应朝霞。 视野里,应朝霞半垂着脑袋注视地面;香火,头发从她肩膀滑下挡住了她;侧脸,朱月看不太清应朝霞;表情。 应朝霞盯着香火看了很久,虽然应朝霞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但这像是静止;一幕还是让朱月感到不适,浓雾、香火、披头散发且沉默不语;女人,每一个元素都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朱月还没来得及适应,眼里;应朝霞突然发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 应朝霞;尖叫让朱月转身就想跑,她跑出几步又硬着头皮回来。转身回来时,她脸上已经布满了惊恐;泪水。 本来浓雾就足够阻碍视线了,朱月赶紧把泪水抹去。视线干净了一些后,朱月重新朝着应朝霞看去,她看见应朝霞手里握着一把刀。 刀刃锃亮被月光照得反光,光点晃了朱月;眼睛,但朱月不敢眨眼——她看见刀刃上映出了自己;倒影。 哪怕她在梦境里根本没有气息,朱月都感觉到自己;呼吸停滞了。 应朝霞盯着刀刃,下一秒猛地朝朱月看来。 朱月后背紧紧贴着树干,她浑身都吓得瘫软了下来。她紧紧捂着自己;嘴,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她无声流着眼泪,没有力气逃跑,朱月只能去听身后;动静。 身后并没有靠近;脚步声,只有‘噗呲噗呲’;声响。 朱月不知道应朝霞有没有发现自己,但没有脚步就说明应朝霞没有来找她。 朱月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她小心地转身过去,再次朝着应朝霞看去。 大概是接连两次惊吓,朱月在看清应朝霞行为后,她竟然有些诡异;麻木。她看见应朝霞好像骑坐在什么东西身上,应朝霞手里;那把刀一直在捅着空气。 但朱月不觉得应朝霞是在捅空气,因为有刀刃没入肉/体再抽出;响动。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这骇人诡异;一幕。 “别怕啊。” 应朝霞絮絮叨叨地念着:“妈妈不是杀你,妈妈是在救你。” “一会儿就好了,忍一下就好了。”虽然是哄人;语气,应朝霞却是声嘶力竭:“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你不能活下去,你不能!” “不痛!一会儿就不!痛!了!” 朱月紧绷;神经快要断裂,她实在是熬不住了。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后,她转身就跑。 跑了许久,感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