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都是蓝色的。他在门外还想过,如果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蓝色的,他是不是会有一种进了精神病院的感觉?
他看着她。她却说请你把衣服脱了。
他机械地问脱衣服?
他是想,难道还要检查吗?
她说我是说上衣。
她的脸又有点红了。
他听她的,把上衣脱了。
她从她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五个针管。
他说干什么?要打针?
她说是啊,到这里来的人都要打疫苗的。
他说要打这么多?
她说不多。以前来一个人要打十几种疫苗呢。现在已经简化了,他们说叫综合化了。他们还说,我们这里空气里都是病毒,全世界的病毒都在这里了。
说实在的,他是咬着牙让她扎针的,尽管他知道,到了病毒研究所,这个道理是对的。可是谁知道呢,谁知道在这张天真浪漫的脸后面,在这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笼罩下会藏着什么呢?或许是一个魔鬼的骷髅?
她在他左胳膊扎了三针,在他右胳膊扎了两针。
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至少没有发生瞬间会发生的事情。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的目光里还是那张长着大眼睛长睫毛的天真浪漫的脸。
她说你可以洗洗,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午饭会有人送来。这几天,在疫苗发生效率前,你不要到食堂里或者其它餐厅里去吃东西。
他说好的,听你的。
她脸又红了一下。她说下午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他说我自己转转就行了。不用那么辛苦。
她说不行的,这是我的工作,每个新来的人我都要带他们去转转。这个地方看着很美,其实有很多地方是不能乱走的。
他说不能乱走是什么意思?
她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这里有很多危险的地方。有生命危险的。以前,我之前的那个男秘书就是因为没有带有些新来的人去转,其实他说是那几个新来的人不听他的而坚持要自己去转,结果出了事。然后我就代替他当上了秘书。
他说你是秘书?
她说是啊,也叫助理。我是区长的秘书兼助理。
他说那些新来的人怎么了?
她说说是死了一两个,还有两三个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说是他们这辈子都会在医院里度过。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被门掩到外面去,他心里才咯噔了一下子。
当时他没有细想咯噔的原因。
当时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他的箱子。
他的箱子里有点乱,这是一路走来提着或拖着走来而箱子太空造成的。
可是那些比他的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都在。
几个本子里面的文字还是长着那种古怪而简单的神秘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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