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还是能吸引不少男人的,虽然他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灵气。可是他发现,在这里,看她的女人也真的是不少,就像昨天妓院里的那个女人那样。
若雪说:我们好像忘记我们是干什么来的了。
我说:快了。快到了。
她说:是你的鼻子说的?
他说:对了。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都知道他们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城市再大人再多再热闹,可是毕竟是海边的城市。他兴奋了起来。因为海的气味已经浓烈到呛人的地步了。他甚至分辨出了海鸟集中的地方,还在那些海鸟成群地在他们眼睛里的远处飞起之前。
邮轮!她叫了起来。
他们已经走到了海边。准确地说是到了一条可以俯瞰大海的散步道上。他们甚至奔跑了起来。是若雪先跑过去的。一辆汽车尖锐地鸣着喇叭,他尖锐地叫着,可是她已经在刹住的汽车前面跑了过去,也没有回头做一个抱歉的手势。
穿过车道,就是那散步道。散步道对着大海的一边是石头栏杆。准确地说是大理石的栏杆。还挺豪华的。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海湾,他们面对的无疑是西方。下面是一个很大的颇有些杂乱的码头。码头上堆放着很多集装箱。左面即偏西的方向,停靠着不少货轮,右面,真的有邮轮,很大的邮轮,而且有两艘。右边更远处,在山壁前拐弯的地方,有许多游艇和帆船。
他们左边不远处,大概十来米的地方,就有往下走到码头去的石头台阶。
他说:等一等!
他叫住了正往石头台阶那里走去的若雪。他说:你看呀。
码头上有许多穿着浅绿色军装的军人,隔几米就站着一个,可以说是一字排开着的。有几个正在查看下了台阶的人的证件。不仅左面这个台阶底下有,稍远些的右边的台阶和坡道下面也有。
他说:至少现在是过不去的。我们下去可能就会被他们带走。
若雪不好意思地看看他。甚至脸也有些红了。
毕竟是女孩子。再能干再坚强再聪明,她也是女孩子。他想。其实他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的。她们的冲动本身也含着可爱。
他们在散步道上走着,一路观察着下面海边的情况。
他们走了很远,走过了邮轮那里,走到了弯向游艇帆船那里的山壁边。下面都有绿衣士兵在看守着。
有一辆大巴从坡道上开下去,倒是一直开到了海边邮轮那里,大巴上有几个人下车。但也马上有绿衣士兵走了过去,显然也在检查这几个人的证件,或者询问什么。
他说:看来这会是我们的机会。
她说:你说大巴?可是它们停在哪里,在哪里上车呢?
他说:找找看吧。
他们从那辆大巴开出来的方向走去。可是离开海边后,他们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她说:这又不是公共汽车,不会是几分钟一班的。
他说:我们边走边看吧。
这个城市不能说是大城市,可是也不小,光是商业街就有好几条。夜灯初上的时候,这里反而更加的热闹起来。路边有不少餐馆、酒家、咖啡馆,室外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酒店,即宾馆,门口的霓虹灯也已经亮了。
他说:对了,酒店。
她说:酒店?
她马上就理解了,并且开始反驳:可是,坐邮轮的人怎么会住在酒店里呢?
他说:可是,你想啊,大巴会停在哪里呢?这么说吧,什么地方有足够的地方可以停大巴让人上车?
她说:有道理。可是这家酒店不可能,门口完全没有可以停车的地方。
他说:可是。
她打断了他:对了,我们刚才经过过一家五星级的宾馆。
他说:对。
于是他们开始往回走,回忆着往回走。这一下午,他们走过了很多马路,可是并没有用心去记忆。只记得曾经经过一家五星级宾馆,不在商业街,在一条比较偏僻的路上。
在经过那些外面有很多座位的餐馆前时,他忽然发现肚子饿了。而且这种饿的感觉说来就来,让人头晕。可是他忍住了没说出口。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在这里,他们是绝对的穷人,身无分文的穷人。
毕竟他们从昨天晚上在妓院里吃了些东西之后,一整天滴水未沾了。
可是她说了:你肚子在叫。
他说:不好意思。
她说:我的肚子也在叫。要不然你让我啃一口?
他说:好啊。
他们抱在了一起,其实是她先抱住了他。她真的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一口,还挺重的。他也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当然不会太重了。
说来也奇怪,这么虚张声势地咬一口,在抱着的情况下咬一口,他的饥饿感竟然消失了。后来他想过(许多事情他都会在事后想起来再想一想,这好像是他的一个习惯),那是因为在抱和假装咬的情况下,在对方是一个女孩子的情况下,会有一种别的感觉产生,就是男人抱着女人会产生的感觉,或者说另一种**。也许不是很强烈的**,但毕竟是**。看来用另一种**取代前一种**,是解决前一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