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的天儿,是越来越热。
院里的蝉鸣都开始聒噪起来,白宝山家的倒座房,已经装修的差不多。
“梁师傅,我兄弟夸您手艺好,您给他装修的倒座房,比厢房还舒坦呢。”张少武端着茶水,招呼手艺人梁进春。
梁进春脸上一直都是温和的笑,给人一种不急不躁的感觉。
“其实,倒座房在旧社会,当作门房来使,主家不上心,这才没人住。”
“屋子讲究的就是个通风换气,窗明屋亮,住着都不差。”
“再者说,你买的木料也好,不怕潮不怕干,用到什么地方,都是好东西。”
张少武等梁进春喝完水,又敬上一根烟,堆笑道。
“梁师傅,我这边是三间倒座房,装修跟我兄弟的,不太一样。”
梁师傅点着头,又将大前门夹在耳朵上,仔仔细细的听着张少武的言语。
“西边的那间倒座房,您帮我在院外开个门,我以后方便进出。”
“中间的当作中堂,最东边那一间是我住的地方。”
“我别的要求没有,按您说的,窗大明亮,冬天睡着不凉,阳光能晒进来。”
“剩下的木料,一张大床,俩衣裳柜子,最后弄俩太师椅跟躺椅,再打个梳妆台。”
梁师傅点着头,再看着院里堆着的木料,嘴里吐出仨字。
“差不多。”
“梁师傅,这木料不够,我再去东北走一趟。”张少武还以为是院里的木料少。
“我常去东北出差,那边的木料便宜,您要是说不够,我再买三十方的木料。”
梁师傅摆着手,“够了,肯定是够了。”
就在这时,张母薛苗从屋里走出来,用搪瓷盘装了些榛子、松子,对梁师傅说道。
“几位师傅,您吃点东北干货。”
梁师傅与那三位学徒,伸手抓了一把,便不再抓第二把。
东家是客气,可干活的不能没眼力劲儿。
张母将搪瓷盘放在院里的桌子上,堆笑说道:“我家有些老家具,您看能不能翻新一下。”
梁进春倒是很痛快,“能啊。”
张少武嘴里嗑着松子,抬声说道:“妈,甭那么麻烦,屋里的家具都换一套新的。”
“过两天,我去长春出差,到时候再买20方的木料,什么都有了。”
张母打心眼里是心疼钱,她从小过的穷苦日子,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少武,你现在是涨工资了,可以后指不定还有花钱的地方。”
“这钱啊,咱们该省还得省,可不能不算着花。”
张少武脸上堆笑,“妈,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就在一家子人,在前院说话的时候,看傻柱与冉秋叶进了院门,俩人真像是小两口。
“哟!少武,装修屋子呢。”傻柱脸上乐呵呵的。
站在一边的冉秋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冲着张母喊了一声。
“婶子。”
张母点头,嗳了一声,又赶紧端着东北干货,递到冉秋叶的跟前。
冉秋叶还有点不好意思,傻柱抓了一把,送到她手里。
“秋叶,甭客气。”
“婶子跟少武,跟咱家不算外人。”
冉秋叶抿嘴一笑,又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身后的许大茂放电影回来,车把上挂着俩雏鸡,他看见张少武只是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那许大茂打量了几眼冉秋叶,最后笑呵呵的往后院走去。
“少武,我带着冉老师,先回家了。”傻柱说着,便带着冉秋叶,径直往中院走去。
中院里,秦淮茹挺着大肚子,脸上冒汗,洗着衣裳,许大茂走过去的时候,盯着她的粮袋子看。
初夏时节,秦淮茹穿的也薄,许大茂俩眼珠子伸出来,就跟俩小手似的,就想上手抓一抓。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的粮袋子,呼之欲出,刚想撩骚两句的时候,听见傻柱与冉秋叶的脚步声。
“淮茹,快生老三了吧。”许大茂故作关心,又扬起嗓门说道。
“怀孕的人,可千万别累着。”
秦淮茹直起身板,瞅了一眼许大茂,车把上挂着的俩雏鸡。
“你要是心疼我,把你的鸡崽子给我。”
傻柱瞥了一眼俩人,带着冉秋叶,进了北屋,敞开着门。
许大茂撩骚的话刚到嘴边,就见娄晓娥从后院走了出来。
“娥子,我去红星公社放电影,人家给了我俩鸡崽子。”
娄晓娥嘴里哦了一声,随即说道:“放到咱家的鸡笼里吧。”
“我听说,少武家装修房子,我过去看看。”
许大茂点着头,这娄晓娥与张少武走的近,他倒是不反对。
毕竟,人家张少武在轧钢厂里,是保卫科的分科科长。
“许大茂,那鸡崽子你给我不给我啊。”秦淮茹抬起嗓门,大呼一声。
许大茂又在秦淮茹的粮袋子上,剜了两眼,“这是母鸡,我家还留着下蛋呢。”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又弯腰化身“洗衣鸡”,晃晃荡荡。
许大茂走到后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