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值班室。
“什么?第一轧钢厂丢的铜件儿,你给找回来了。”?科长赵长海难以置信的嗷呶一嗓子。
“科长,眼见为实,你也都看见了。”张少武将那丢失的铜件箱,直接掀开。
科长赵长海弯着腰,拿起铁箱里的铜件儿,一看厂工号,“还真是第一轧钢厂,丢的那箱小铜件儿,你怎么不直接交给长春的七七一厂呢。”
“科长!这一箱铜件,我本来不抱有任何希望。”张少武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
“后来,我家有一亲戚,在长春的地面上,还算有点人脉。”
“人家就一句话,甭让我问怎么找着的,也不让我打听,直接就把丢的铜件,给我拿回来了。”
赵长海寻思了一会儿,缓缓点头,“你家这亲戚,还真是个能人,第一轧钢厂都在长春报警了,都没找着。”
“看来,人家有人家顾虑的事儿,你这是又立功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科长赵长海将厂长杨为民请到科长办公室,并未让副厂长李怀德知道。
而厂长杨为民又一通电话,通知了红星第一轧钢厂的厂长,同时又在电话里,给大领导作了工作汇报。
“张少武同志,我还真没看错你。”杨厂长瞟了一眼,失而复得的铜件儿。
“电话那头,大领导还夸奖你,说你作风良好,办事稳重,是咱们第三轧钢厂的优秀股级干部。”
“我本来想着,等过了年,再给你发嘉奖升职的通知,我看还是在年前就发出来。”
“厂长,您别夸我,我这人容易骄傲。”张少武故作谦虚的笑着,“这一箱铜件,失而复得,真不是我的功劳。”
“我只能说,算是运气使然,不是我的能力。”
杨厂长摆着手,“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不用否认。”
“就跟我们以前上战场打仗一样,能活着走下战场,未尝不是一种能力。”
“好了,好了!我话多了,但是我喜欢有运气,也有能力的年轻干部。”
张少武听着杨厂长的话,挺起胸膛,五指并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厂长,我感谢您的栽培。”
厂长杨为民极其喜欢张少武的态度,特别是不骄不躁,还有一股子精气神。
单说,张少武找回第一轧钢厂,丢失的铜件来说,也算让他很长脸。
当时,大领导紧盯押运铜件的工作,第一、第二轧钢厂都不敢接手,是第三轧钢厂接手,并出色的完成。
“赵科长,你为张少武同志打晋升报告,我签字批准。”
“从七级办事员的股长,直接提干到保卫科副科长,拿干部补贴,一月87.5的工资。”
“你这样优秀的好同志,轧钢厂绝不会亏待你的。”
张少武再次敬礼,“谢谢厂长。”
红星轧钢厂最年轻的保卫科副科长,就算是诞生了。
而杨厂长为了拉拢他,跳过保卫处直管领导李怀德,用意就很明显了。
他杨为民破格晋升张少武,一是能力,二是在大领导眼里分量。
再加上,张少武又是自己亲手提拔的人。
保卫处举足轻重,在厂长杨为民眼里,这是自己不能失守的阵地。
不多时,厂长杨为民去见第一轧钢厂的厂长。
“少武,你通知童骁骑他们,在家带薪休息三天,过年也不用他们值班,你留在厂里,我带你见几个人。”科长赵长海由衷而欣赏的拍着他的肩头。
张少武点着头,又去值班室,将带薪休息的事儿,通知给童骁骑五个人。
“股长,押运这活儿,舒坦啊。”童骁骑心里想着带薪休假,一步两跨的出了轧钢厂的门口。
而段震、刘红兵、许胜利三人紧随其后,脸上洋溢着喜悦。
“哥!你四舅姥爷我让宝山哥见过了,让他睡在喇叭营的赁房里,三舅也住在里面,他俩作伴。”李枭等几人走后,抬声汇报道。
“枭儿,他可不是我四舅姥爷,以后遇上他,别那么亲乎,那一老一小不是省油的灯。”张少武拍着李枭的肩头,“赶紧回去吧,在家好好休息。”
李枭脸上带笑,“明儿我也去喇叭营,帮宝山哥撑撑鸽子市,在家睡觉太没意思。”
他说着,背上自己的挎包,也从轧钢厂的门口走了出去。
等张少武再去科长办公室找赵长海的时候,他才知道,赵长海让他见的人,是第一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崔大伟。
几人在东直门外的国营饭店里,推杯换盏,也有扬眉吐气。
那第一轧钢厂的崔大伟被赵长海,压得抬不起头。
等几人散场了之后,张少武才知道,这俩人的过节。
“那崔大伟以前在全市优秀标兵的评选中,压我一头。”
“就这件事儿,在我跟前趾高气昂了两三年,他看见我就说第一轧钢厂的保卫科,就应该是第一。”
“上次,第一轧钢厂弄丢铜件儿还有配枪,他被处分了。”
“他他他···他还不服气的说,第三轧钢厂押运铜件儿,那也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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