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李怀德的办公室,寒暄了几句。
保卫处处长韩力对李副厂长,肃然说道。
“李副厂长,那我就带着张少武同志,去熟悉熟悉第三轧钢厂的厂区。”
李副厂长缓缓点头,又对张少武沉声说道。
“好啊,你以后跟着韩处长这位老同志,做好轧钢厂的保卫工作,到保卫处好好干,争取早日做出成绩,做出效果。”
“是!请李副厂长放心,我肯定尽忠尽责。”张少武最后跟李副厂长握手。
仨人从李副厂长的办公室离开,张少武也长出一口气。
保卫处处长韩力一下楼,就对副处长刘瑞金说道,“刘副处长,你带着张少武同志,去厂区转转。”
“到点了,别忘带他去食堂吃饭。”
副处长刘瑞金面带微笑,回应道,“好的,韩处长。”
这俩人的作风,有板有眼,似乎很熟悉,好像又不熟悉的那种。
副处长刘瑞金与张少武,绕着第三轧钢厂,慢悠悠的走着。
“咱们韩处长是枪杆子出身,他的脾气就这样,不是对你甩脸子,他是不喜欢走后门的人。”
“你是杨厂长介绍特批进来的,他喜欢转业复员当兵的,所以就不太高兴。”
刘瑞金低声说着,脸上倒是很和煦,文质彬彬。
“我理解。”张少武淡淡表态。
轧钢厂里的人事很复杂,他也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袒露心声。
“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报道,你会武术,还会下围棋。”刘瑞金轻声问着。
张少武缓缓点头,“懂点皮毛。”
“你很谦虚嘛!”刘瑞金与他并肩走着,“杨厂长特招你进来,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当然,你不必瞒我,杨厂长对我提起过你。”
“韩力是老同志,枪杆子出身,我是笔杆子出身,所以对你倒是很感兴趣。”
张少武听着副处长刘瑞金的话,只能听听,当真就是傻子。
这两位保卫处的一把手跟二把手,是不是穿一条裤子,不要做任何猜想。
办公室里没有真话,自然也不会都是假话。
他当过老板,也吃过这方面的亏,当一个人想给你交心的时候,就是在算计你。
“刘副处长,您喜欢围棋,也喜欢文学吧。”张少武装傻充愣,不急着表态,岔开话题。
他不想去纠结,所谓的枪杆子或者笔杆子。
“我觉得,围棋是文学的一种,君子六艺嘛!不用舞枪弄棒,喊打喊杀,我也不是大老粗。”刘瑞金淡声说着,抛出自己的立场跟喜好。
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跟保卫处处长韩力,尿不到一个壶里。
“那敢情好,等下班的时候,我跟您交流交流围棋心得。”张少武面对刘瑞金,抛出的橄榄枝,接过话茬。
副处长刘瑞金似乎很欣赏张少武,频频点头,又连续说几个好字。
“我现在跟你说说,咱们保卫处的规模。”
张少武脸上很严肃,点头道:“麻烦刘副处长。”
俩人边走边说,还在厂区的每个固定保卫点和巡查点,都走了一圈。
“保卫处的全处,正式保卫编制的保卫员,加上你是三十七人。”
“临时的民兵护卫队是58人,常备民兵是70人,加上咱们护卫队三十七人。”
“满编满配是165人,用韩力处长的话来说,这是满编连。”
保卫处的人数规模,还是让张少武有点惊诧,这保卫处不小。
当时的工厂保卫处与工人比例,是全厂工人的百分之三左右,上下可以浮动半个点。
“刘副处长,咱们保卫处的规模,是真的不小。”张少武故作讶异。
“咱们第三轧钢厂一万多人,人少容易出乱子,厂区也有宿舍,马虎不得。”刘瑞金指着不远处,几排二层红砖小楼,抬声说道。
“那就是厂里的工人宿舍,人杂不好管,你不知道厂里的人事关系,错综复杂。”
“咱们厂保卫力量,跟部队比差远了,能维持现状,就算不错。”
“韩力处长想用部队那一套,管理保卫处,不好使。”
“工人宿舍没少小偷小摸,食堂更是如此,后厨也没少夹带食材,粮食就是命根子。”
“韩力处长老了,他也不想劳心劳力,我也是稀里糊涂。”
张少武嘴角带笑,听副处长刘瑞金绕一大圈,总算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说白了,刘瑞金在敲打张少武,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既然是杨为民介绍进来的,可县官不如现管,我是保卫处处长。
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是我副处长刘瑞金说了算。
那保卫处处长韩力是一把手,可他老了,退休指日可待。
那么,轧钢厂保卫处以后的一把手,那就是我副处长刘瑞金。
张少武知道,现在对副处长刘瑞金的言语,既不能做出评论,更不能加以批评,而只能顺着他说。
“一切命令,我听刘副处长的指挥。”
“哈哈。”刘瑞金笑出声,对着张少武,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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