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趴在门缝上,瞅着孔二狗跟在张少武的身后,被张少武打趴的俩人,从地上晃晃悠悠爬了起来。
“哎呦!我的亲爹哟,少武是这样的猛人啊。”傻柱心有余悸的靠在门上。
他又在回味,孔二狗喊他“雨柱哥”的感觉。
说起孔二狗,在南锣鼓巷或者北海这一片,还算很有知名度。
他家在民国的时候,是开当铺的,五三年“献钱献文物”的时候,进了四九城的街道办,当了一个副主任。
他倒也不算是混混儿,只不过在民国的时候,跟着他的人不少,就算现在他在公社有一官半职,也得让跟着他的人,找条活路。
那时候,所有人都是为了一口饱饭吃。
这孔二狗看似表面风光,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五三年前后,有本事,有人脉跟技术的,都进厂混个铁饭碗。
可要是没本事,家庭成分还不好的,只能自己在城里谋一份活计。
就拿千禧年前后的下岗潮来说,国企经营不善,下岗工人在城里也没一亩三分地,只能在城里找吃的。
当时,有的下岗工人实在活不下去,买一袋猪饲料回家吃,都是逼得没法子。
孔二狗也是如此,他算是个狠人,手底下有一票弟兄,撑起八九个鸽子市,靠收鸽子市的份子钱跟看自行车养活。
当然,他们也干倒票倒货的贩子生意。
可四九城就这么大,人多生意好的鸽子市,屈指可数。
“你叫孔连顺啊。”张少武看着红光公社的干部介绍。
孔二狗是红光公社的副主任,排在红光公社的第二名。
这所谓的红光公社与红星公社,就隔了一条北新桥街。
这俩地方,都算是东城这一片的。
孔二狗拿着白色的瓷杯,给张少武倒了一杯水。
“我大名叫孔连顺,二狗是家父起的别名,在这一片,叫着叫着都叫我孔二狗。”孔二狗坐在张少武的对面。
“你这名字挺好,连着顺利。”张少武抿了一口温水。
孔二狗呵笑着,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
“昨儿,你是不是去什刹海,揍了几个人。”
张少武点着头,“叫什么什刹海小泰山的,大名叫那泰,在大清的时候人家是八旗子弟。”
他说着,饶有兴致看着孔二狗问道。
“是那泰让你找我的?”
“用不着那么麻烦,他大哥周玉文我知道,他要有本事,自己来攮我。”
孔二狗摆着手,“我跟那泰没什么交情,最近还茬了几次架。”
“你也知道,现在四九城打击流氓什么的,也特别严。”
“茬架这几次,两边都进去了不少人,周玉文也知道,再这么茬下去,都得进去。”
他说着递给张少武一根白红梅,这么一盒烟是两块五,平常老百姓肯定抽不起。
张少武叼着烟,孔二狗拿着火柴,给他点上,又甩灭了火柴。
“我跟什刹海的周玉文,认识的很早,在四五年的时候就认识,他家是开镖局的。”
“最近,我跟他都看上一处鸽子市。”
“就是这儿,喇叭营。”
孔二狗指着地图上的喇叭营,这是北海跟什刹海的交接的地方。
要说北海跟什刹海都算一个地方。
这俩地方是相接的,只不过一边在南锣鼓巷,一边在西城。
而孔二狗指着的喇叭营,就在俩地方的最中间。
这也是一条胡同,周围住着的是厂区的人。
这处鸽子市,周围的人多,大车店也不少,人流量绝对是数一数二。
什刹海的周玉文与北海的孔二狗,为喇叭营的鸽子市,算是较上劲儿了。
俩人本来就有过节,两不相让,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再加上,俩人都是好面子的人,都想在四九城成人物,也就是俗语说的老炮儿。
有一说一,老炮儿在四九城真不是什么好词,更不是什么好人。
“我答应周玉文,跟他来三场比试,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谁赢了比试,这喇叭营的鸽子市,就是谁的。”孔二狗说着,看着张少武吞云吐雾,一根烟抽完了。
他从兜里掏出拆开的白红梅,推到张少武的跟前。
“少武,帮帮哥哥!不能让什刹海的周玉文,骑在咱们脑袋上,撒屎撒尿嘛不是。”孔二狗说完,就等着张少武表态。
张少武盯着桌上的白红梅,擤了一下鼻子,“就一盒烟,把我打发了。”
“你摊开了说,我有什么好处。”
孔二狗刚想张嘴,又被张少武打断说道。
“甭说好听的,我就要实实在在的东西。”
孔二狗自己琢磨了一下,心里打怵。
现在的年轻人是真不好糊弄,不像以前,喝了鸡血酒,拜了把子,那能给你卖命。
而眼前的张少武,孔二狗琢磨不透,别看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可张少武给他一种,特老练稳重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少奸巨滑。
“少武!只要你帮哥哥拿下了喇叭营,这鸽子市的利润,我分你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