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舟雨收好小解,走到文音身边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她已经死了,可就算死了,她的眼睛也紧盯着怀中的小物件,四?爪并用抱住鲛纱帐幔,似乎还在因为无法带走这些东西而不甘心。
原本只打算偷偷上?山放好妖界石就走,结果却直接或间接地杀了三位长老,舟雨的心情很复杂,默默在文音的尸体旁出神了片刻,被?锦年唤醒。
“舟雨,你犯不上?为这种?人难过,他们?动手害你之前就该有早晚要?遭报应的觉悟,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罢了。你要?是实?在难受的话,就把他们?葬了吧,恩怨尽归尘土,以后你自有大好的时光,再也不用跟太华山狐族扯上?关系了。”
舟雨长长吐出一口气,打起精神道:“你说得对,我们?走吧!”
两人在后山寻了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将文音、文晖、苏芸三人葬在一处,算是彻底了断了跟狐族的恩怨。
舟雨将晏曦留下的东西,大到护山结界的阵眼罗盘,小到密室中的竹蜻蜓,但凡能带走的尽数带走,至于逃走的狐族,他们?想回来便回来,她懒得去管,反正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东西收拾完毕,舟雨跟锦年两人赶往山顶鹤停湖。
此后一路顺利,她们?在湖底找到了清微真?人地图中标识的祭台,反复比对过祭台上?类似于阴阳双鱼纹的阵法图案后,这才郑重其事地将妖界石放上?去。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舟雨猜测可能是要?另外几枚界石都?归位了才行,她们?反复确认过好多次,肯定没?放错地方。
锦年提议:“要?不我在这里守着,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通知你们?,你去找解千言吧。”
舟雨确实?想去找解千言,但让锦年一个人守在这里她也不放心,踌躇片刻后,她还是坚定摇头:“我不能走,放好妖界石是我们?两个的任务,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跑了,我们?一起守着。”
锦年赶她走:“哎呀你是不是信不过本大人呢?我瞧你俩那难舍难分的模样,还是早点去找他吧,免得某人患了相思病。”
舟雨却像牛皮糖似的吊在锦年胳膊上?,笑嘻嘻道:“那就让师兄多想我两天吧,我现在要?陪着我家锦年大人!锦年大人这么?厉害,今天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骂不过长老们?,我得好好抱锦年大人的大腿才行!”
锦年被?她逗乐,想着妖界石毕竟是关系到六界苍生的大事,马虎不得,谈情说爱以后有的是时间,遂不再赶她,两人并肩坐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侃,竟是难得的轻松惬意。
可惜这种?惬意只持续了不到半天时间,舟雨的手腕忽然发烫,是血契有动静了。
刚以神识探入腕间血契,对面“灵兽”气急败坏的叫嚷声就差点炸了她的耳朵。
“你们?这群疯子,脑子被?驴踢了的家伙,想死的话自己把脑袋塞粪坑里不行吗,非得拉上?本尊,给本尊等着,总有一日本尊要?让天上?下冥河水,给你们?这些家伙好好洗洗脑子!”
舟雨嘶了一声,干笑道:“仙女姐姐,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啊?”
“怎么?了?那个红衣服的疯女人把山给炸了!艹她个祖师奶奶的,本尊还是个蛋啊,怎么?能在我面前炸了!炸了就炸了,还把本尊往臭水沟里扔!啊——”
接着又是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对面的仙女似乎落了水,而舟雨听到红衣女人把山给炸了,整个人也快炸了,缥缈山可是清微真?人的本体啊!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你怎么?样了?那个红衣服的仙女怎么?样了?你们?还好吗?”
咕嘟声持续了许久,“灵兽”不说话,将舟雨急得抓心挠肝,生怕她也跟着炸了,幸好两人之间的血契一直没?断,证明“灵兽”还活着。
终于,“灵兽”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能怎么?样,山都?炸成了一粒粒的土坷垃,小白脸也炸得魂飞魄散了,山灵哪还有活路?她将本尊往冥河一扔就不见了,哼!这破石台子是什么?,长得奇奇怪怪的,是要?我躺上?去吗……”
对面还在碎碎念,舟雨已经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炸成了土坷垃”“山灵还能有活路吗”,一想到那位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心中却满怀大义的长辈就这么?没?了,她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
锦年见她脸色苍白泪水涟涟,赶紧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是谁出事了吗?”
舟雨哽咽道:“是清微前辈,清微前辈引爆缥缈山,跟景惜时同归于尽了。”
锦年惊讶地啊了一声,眼圈也跟着发红,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舟雨,清微真?人对她来说只是相识不久的前辈,却算是舟雨的姨母,她的亲长几乎尽数殒命于这场浩劫,实?在叫人不忍。
舟雨强打起精神,叮嘱对面的“灵兽”:“仙女姐姐,你是不是在冥河尽头,有没?有看?到一处刻着阴阳双鱼纹的祭台?”
“灵兽”懒懒道:“有啊,是要?本尊躺在上?面对吧,放心吧,本尊已经躺好了。”
“好,辛苦仙女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