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鸾轻轻一笑,随即站起身来,稍微弯腰致意,语气诚恳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让皇后娘娘这么惦记呢?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找个合适的机会进宫看望一下皇后娘娘,只不过她平日里事务繁多,我怕自己的突然造访会打扰到她。”
赵翟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母后真的非常喜欢你的琴艺和画作。如果你能够抽空进宫陪陪她的话,我敢保证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那真是承蒙皇后娘娘的厚爱了,我必定会尽快安排时间前往探望。”
云青鸾感激地答道。
听到二人之间的这番交谈之后,原本就已经颇为紧张的箫妍妃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起来,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一样。
贺逸在忙碌之余偶尔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三个人,心中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思索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他们这是……怎么了?”
赵司泽嘴角一挑,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淡淡地回答:“这种事你还是不知道更好。”
见对方如此神秘兮兮的模样,贺逸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候她注意到自己的手几乎已经被磨得发麻了,顺手看了一眼砚台里的墨汁,心想即使数量不多也足够使用了,于是干脆将手里握着的墨锭放到了一边,转而开始活动手腕:“好了,你要写什么就直接写吧,别耽误工夫了。”
赵司泽看到墨砚里的墨磨得一点都不均匀,但他依然镇定自若。
只见他一手抚着衣袖,另一手拿起毛笔,在那杂乱无章的墨砚上轻轻蘸了蘸墨。
优雅的动作仿佛让时间都慢了下来,贺逸看着他的手势,顿觉自己的墨也变得高了一个档次。
“咦,休书都是这样写的吗?”
贺逸看着赵司泽写下的一行字,不禁好奇地问道。
在她的印象里,写休书这类信件不是都应该先写下“休书”两个大字作为开头吗?
为什么这里却写上了“吾皇……”,让她感到非常疑惑。
赵司泽并没有抬眼看她,而是继续挥笔书写,一笔一划都显得遒劲有力。
每一个字从他的笔下生成,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跳跃出来。
“啊!”
贺逸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字接连不断地浮现,她匆匆扫了一眼那些成句的文字,心中更加困惑,“你,不是在写休书?”
“嗯哼。”
赵司泽简单地用鼻音回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愿意多解释什么。
“呵呵……”
贺逸挠挠头,咧嘴嘿嘿笑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赵司泽瞥了她一眼,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骂道:“看你这个样子!”
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贺逸并不在意他的责备,心想他爱骂就骂去吧,只要不是把她休了就好。
这样,以后她还能在王府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赵司泽疾书片刻后便放下毛笔,然后把温暖的手掌放在纸上一会儿。
随着这个动作,贺逸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晕染着水汽的字迹一下子就干了。
她一副不屑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气说:“哎,有能耐真好啊。”
赵司泽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把写好的信纸折好递给了身边的夏侯过,吩咐道:“你把它送到宫里去,交给父皇。”
箫妍妃一听这话,眼睛微微一眯,神情中透露出了一丝警觉,“二王弟,您的意思是……?”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探询。
显然,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件吧?
赵司泽挥手让人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搬走,接着,他用一种极为淡然的语气说道:“关于嫂子刚才提到的事情,我其实早应该告知父皇了。”
“告诉皇上?!”
听到这里,贺逸不由得大吃一惊。
在心中暗暗嘀咕起来:赵司泽你这家伙也真是太狠了吧!
这种事情竟然要捅到皇上那里去,简直比休书还要过分!
愤怒的情绪几乎让贺逸忍不住想把赵司泽给扔出去,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这么做会影响到自己兄长贺元的安全,她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么多!
太子的眼神随之变得稍微有些黯淡,原本好看的嘴角轻轻抿成了一条线。
箫妍妃皱紧了眉头,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这件事如果能够在私下里解决该有多好。
一旦闹到了皇上面前,恐怕到时候整个容府都会因此遭受连累。
与此同时,谷婷菱却巴不得看见赵司泽立刻把这封信送到宫里去,她甚至朝贺逸那边投去了冷笑的一瞥。
尽管云青鸾表面上没有太多明显的反应,但是内心里已经敏锐地感受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夏侯接过了信件之后并没有选择立刻离去,而是默默地站立在一旁不动。
赵司泽先是环视了一遍房间里的几个人,随后看向了太子与箫妍妃,并且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今天既然开口说出来了,就不怕直言。嫂子您看,我已经纳了好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