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平素最亲近的人突然变得虚弱不堪,小孩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泪眼婆娑地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贺逸,哽咽地开口问道:“筝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对于已经经历了双亲离去打击的小男孩来说,再次失去重要的人无疑是一件难以承受之事,他紧紧拽住了贺逸身边的床单,眼中蓄满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委屈而又绝望地说着话。
其实,贺逸同样迫切希望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她摇了摇头,用略显低沉但仍旧充满温情的声音安慰道:“小家伙别哭,真的没事儿,你看我现在说话都好好的呢……”
这绝对不是虚伪之言,因为在专业素养上颇有造诣的她,对自己的诊断能力抱有着坚定的信心。
除此之外,更令她感到惊讶和意外的是,在不经意间竟然发现自己的任督二脉好像已经贯通无阻了。
这个发现虽然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但也为目前面临的困境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的解释途径。
体内的气流与任督二脉的通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实际上,这是中医理论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
在中医看来,人体内有诸多经络相连,其中任督二脉尤为关键,是调节人体气血的重要通道。
如果这两条脉络顺畅无阻,那么人的生命力就会增强,各种疾病也不容易找上门来。
而若它们受到了阻碍,则可能会引起各种各样的身体不适。
因此可以说,保持任督二脉畅通对于提升体内气流运行效率乃至整体健康状况都极为重要。
“呜呜……筝姐姐,你肯定也要离开了,我妈妈去世时脸色也是突然变白……”
这个小孩子似乎被恐惧所笼罩,不顾一切地开始抽泣起来,“但为什么你的脸那么苍白却没有出血?”
听完这孩子天真的疑问之后,贺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想难道这孩子希望她受伤才开心吗?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眼前这个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人感受的小家伙,然后尽量温和但又略带一丝无奈地说着:“你这是诅咒吗……”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站在旁边的贺元也开始哭泣,并且迅速跑了过来直接趴在床边哭喊着:“筝姐姐,请不要丢下我自己在这里!我已经没有妈妈、爸爸了……”
面对这样的场面,贺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股涌上来的愤怒情绪,但她努力咬紧牙关,厉声命令道:“你们两个别哭了,谁说我要走了?”
然而她的喝止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两个孩子依旧在那里大哭不止,泪水像断线珍珠一样不断地滑落脸颊。
就在这个时候,赵司泽推着轮椅缓缓进入了房间。
他首先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画面——两个小男孩哭得天昏地暗,而那位拥有一头银色秀发的女孩正愤怒地盯着他们两个人。
只见这位年轻男子微微轻抿了一下嘴角,随后用一种冷漠而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说道:“哭什么呢,她就像蟑螂一样顽强,活得好好的。”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孩子似乎有些不服气,一边抹着眼角未干的泪痕一边反驳道:“但是我一脚就能把小强踩扁了……”
不过马上他就被打断了,因为贺元急忙擦去自己脸上还挂着的泪珠,抬头望见赵司泽那张严肃得仿佛能吓坏所有小动物的脸庞后,一把抓住那个孩子的手往旁边躲去。
“你们俩走远点儿。”
赵司泽淡淡地说着,轻轻地推动着轮椅,缓缓地向床边靠近了一些。
两个孩子听了话,不敢再淘气,急忙用手背擦掉再次流下的鼻涕和眼泪,乖乖地退到了房间的一角,缩成一团。
赵司泽其实也不是真心想赶他们,见他们这样乖巧的模样反而有些心软了。
他的神色依然保持得十分平静,用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贺逸苍白如纸的脸庞,忍住心中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冲动,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
被赵司泽那锐利且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眼神盯着,贺逸的脸颊突然间浮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故意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不去直视。
心里暗暗思量了一会,发现自己此刻心跳竟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变得轻飘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逐渐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再一次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腹部的状况后,微微顿了顿,缓缓开口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就是……特别奇怪,并不算是很不舒服,但就是很不习惯。好像肚子里有股气,无法跟我的身体自然融合,就像外来的异物一样。”
听她说完后,赵司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也精通医术,那你是不是也察觉到自己的任督二脉都通畅无阻了呢?”
听到这句话,贺逸本想点头表示认同,却发现连点头这样的小动作现在对她来说也是困难重重,“是的,确实有这种感觉!”
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艰难的样子,赵瓒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