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面前女子表现出的悲愤态度,谢晚棠表现得漠不关心,只是走到了刚刚倒在地下的两个男子跟前严肃问道:“说说看是谁幕后指派你们来这儿干坏事?建议各位老实招供,如有所隐瞒,面临的将是与那些被抓官员相似的命运,请各位好好考虑清楚。”
闻言之后两个人显得惊慌失措,当视线触碰到不远处站着的方淮序时,更是失去了镇定。
完全忽略掉了旁边安听玉提出的抗议,他将其轻轻推向一边,随后径直来到谢晚棠身边,并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脚下跪伏之人。
“若是过不了多久,本宫听不见令我满意的答复,便立刻处决这两个人。”
什么?!
两人一听要被当场处死,立刻惊慌失措。
他们顾不上那些钱财与粮食了,赶忙爬起来连连磕头。
“殿,殿下,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我们会坦白一切幕后主使者,求求您放过我们,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如此了!”
方淮序背着双手站着,眉目间满是冷漠。
“倘若你们讲真话,本宫当然会网开一面。”
听了这话,那两人颤抖着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的一人终于鼓足勇气说:
“是周会长指示的……他说,只需要我们去对水坝做手脚,就能得到足够的银两和食物度过灾难之年。”
谢晚棠闻言微挑眉毛。
果然是他。
“这几个县域间的联系确实不简单,那位能操控多县粮食市场的周会长显然也有参与此事。”
方淮序似乎有所考虑,让清风先带那两个人走后转头看向谢晚棠说道:
“之前你说他希望见面。近日公务繁忙没空见他,明日应是合适的时机。”
谢晚棠表示同意。
“这样的话,明早我也陪你一同前往。”
看到谢晚棠与方淮序配合得这么默契,安听玉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插进来:
“殿下,我身体中的毒素如何处置呢?虽然它挥发得慢,但仍对我造成伤害!难道就这样任凭谢小姐嚣张下去吗?”
此刻,任何有关安听玉的话语都使谢晚棠心烦意乱。
“要不是你自找麻烦,怎么会被下药?安小姐,请你最好老实些,不要再给我添乱,否则下次可能不是让你难受一阵子,而是直接要了你的命!”
说完这番警告后,她掉头朝县城中央走去。
而方淮序望向对方时表情复杂,隐隐流露出痛楚之情。
原本不想理睬,但见安听玉还想靠近自己,
“殿下......”
方淮序故意移开了视线,并且拉远了与她的距离,
“我已经说过得很明白:如果你实在是无法继续留在此地,可以安排人先送你回去。”
面对这样的回应,安听玉顿时呆住。几秒过后,才勉强笑起来,
“殿下别开玩笑啦,臣女很希望能一直侍奉于左右,这点儿小困难算什么呢?况且我觉得谢小姐也不会真下手吧?兴许不久就会解了我的毒呢。”
其实谢晚棠并没有走远,听到此言后嘴角浮现冷笑。
她倒挺会自我安慰。
但是再让她在这待下去,只会招致更多问题,
不知究竟何时方能摆脱这位瘟神。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谢晚棠偕同方淮序准备启程前往另一个县城。
尽管最初只计划带着清风上路,但因安听玉坚持哭闹跟随,最后不得已也只能允准了她的请求。
一到地方,安听玉就摆出一副豪门千金的模样质问道:
“周会长在哪儿?既然想见殿下为何还不快点儿出来接驾?”
谢晚棠始终保持沉默,刚刚坐定不久周本齐才缓缓步入视线内。
“草民拜见殿下!”
行礼完毕,在方淮序的示意下,周本齐这才入座,表现出一种亲善的姿态。
“殿下此次前来如此突然,令草民颇为惶恐。不知殿下造访寒舍,是否只为前事而来?或许还有他因?”
方淮序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吩咐清风带进那两人中的一个。
见到此举,周本齐脸上稍有变化,但仍维持着他的友好外表。
“敢问殿下这是何用意?”
“周会长也无需这般虚情假意,他已经招供,承认是你指使他对誉县水坝动了手脚,以图私利,从中获利不菲。”
谢晚棠抢先于方淮序开口,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地看着周本齐。
“不知道周会长有何看法?”
目光从方淮序身上移开,周本齐急忙起身回礼:“草民自是冤枉之身。草民身为一地商会领袖,何必还要做此卑鄙勾当呢?更何况洪灾肆虐对商业活动亦不利好呀。”
方淮序缓缓抬起了眼皮。
“照你这么说,倒是本宫冤枉于你喽?”
听到这句话,周本齐低下了头,略显紧张地答道。
“小人怎敢妄言。既然殿下对此抱疑虑之心,不如允许草民对该犯进行一番询问;若真系小人为之,甘愿接受任何形式之处置。”
情况相当诡异……
谢晚棠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思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