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算她是丞相府千金,也是一位不得宠的小姐。殿下如果需要人才来治理水患,您大可另寻高明,何必非要把谢晚棠留在身边呢?”
“够了!”
方淮序猛然厉声一喝,吓得安听玉立刻缩起了脖子,把不满憋了回去。
“安小姐,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谢晚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我会安排人送你早些回去。如果你还想留下,以后就请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再胡说八道了!”
看着方淮序远去的背影,安听玉又急又恼。
殿下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发火!
不管怎样,将来她一定要把这个女人从殿下身边铲除!
另一边,谢晚棠回到房间,抱着母亲遗留给她的书籍专心研究。
不过片刻,清风就亲自来通知她。
“宋姑娘,太子殿下请您过去商量水坝的事情。”
谢晚棠连忙赶过去,见到李老汉正手拿一块木头站在厅中,显得十分无助。
“这块木头和我之前捡到的那块很像啊?”
谢晚棠仔细观察了一番,忽然发现了不同。
“但是这次的木头是有人故意事先泡在水里很久,然后混进水坝中的。如果没有内应,背后的人不可能做得这么隐蔽。”
方淮序点点头。
“你猜对了,李老汉正是因为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水坝周围转悠才发现了这块木头,我已经让清风把那个人抓住了。”
一个眼神示意下,清风就把那人带到了厅上。
看清那人的脸后,谢晚棠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师爷,居然是你?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水坝旁边?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师爷心虚地低下头,声音颤抖。
“是我自己逃出来的。我在水坝周围徘徊,是因为我对你们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想找机会报仇罢了!”
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谢晚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那么,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报复的行为,没有人幕后指使?”
师爷被谢晚棠点破心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但当他瞥见方淮序时,忽然咽了口唾沫,故作镇静地说。
“殿下,小人知道自己犯了错,如果殿下能给小人个机会,那么小人一定戴罪立功,将马大人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部透露,求殿下饶恕小人一命!”
方淮序与谢晚棠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陷入了沉思。
半晌,方淮序才缓缓开口。
“如果你说的能帮上忙,本宫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
师爷闻言松了口气。
“听好了,大人们,马武昌这些年留在誉县,不光是欺负老百姓,私吞粮食那么简单,他还和攸县那王金万勾结,一起在建水坝时做了手脚。所以啊,洪水一来,水坝扛不住,自然就垮了。”
“嘿,这事儿挺耐人寻味,难道就马武昌和王金万两个在搞鬼?”
方淮序眼神犀利,像刀一样刺向师爷。师爷低着头,眼神闪烁,藏着几分心虚。
“小的不敢撒谎,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整个正堂,空气像凝固了一般,静得吓人。
方淮序手指轻轻摩挲,似乎在思考什么。正当师爷以为自己要倒霉时,方淮序突然对清风吩咐:
“把周边几个县的县令都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们商量。”
师爷眼睛猛地一睁,像是不敢相信。
“殿,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的话?”
方淮序没接话,只是目光悠悠投向门外。谢晚棠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师爷急什么呢?如果你说的是实话,一会儿自有好戏看。”
师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慌得不行。他曾向那个人承诺,办不好这件事,自己就别想活!
约莫一个时辰,各路县令匆忙赶到。
见到师爷在堂上,几位面露异色。
“殿下,您召唤我们,有何贵干?”
行完礼,方淮序示意他们先坐下。
“今天有人举报,说这位在水坝建设中做了手脚。据他供认,长期以来都是马武昌和王金万指使,做出了偷工减料的事,导致水坝崩塌,百姓受灾。几位怎么看这事?”
王金万一听,眼珠子滴溜一转,连忙跪下喊冤:
“殿下!我也是受马大人所指使,否则哪敢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
“是吗?”
方淮序眼神微眯,扫视其他人。
“王金万大人算是自首了,那其他大人呢?有什么看法?”
谢晚棠也好奇地观察着。他们来到誉县时间不长,除了王家,和其他几位县令并不熟悉。不过这几天私下调查,也摸清了一些底细。
几位县令中,有年长心思复杂的王启,老好人高斌,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神秘莫测的赵峰峻。这三人,哪个都不比王金万好对付。
这时,王启站出来,行礼道:
“殿下,依我看,他们干的这事天地不容,必须彻底查清,否则民心难安。”
高斌随即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