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池这几日见多了各种可怕魔兽,他认定了这户人家有问题,但是少饮偏偏敲响了这家的门。
“恩人,我感觉这户人家有点不正常,我们晚上别住这了吧……”楚行池央求道。
还未等少饮回答,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少年带着淡淡笑容开了门。
后面传来一声苍老而微弱的声音,“阿木,是谁啊?”
一位老妪坐在木制轮椅上朝门口打量,边说话边咳嗽,“咳咳,说过不能乱开门,万一是魔兽怎么办?”
那少年开了门,又慢慢走回去推老人家,他一直不说话,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容。
这么一个破旧的屋子,明显是穷苦人家,却有烛火可点,老人家有木质轮椅可以坐,还有这个少年,脸色苍白得过了分,楚行池越看越觉得哪哪都不正常。
那老人家眼神不好,瞅两人半天也瞅不清楚,顿了半晌,忽然严肃道,“你们是修士吗?!”
少饮摇摇头,举止有礼,“老人家安好,我们不是修士。”
那老人家咳嗽了几声,“哦哦,不是就好,你们来做什么哇?”
少饮道,“天色渐晚,想在这借宿一宿,不知可方便?”
那老人家点点头,“方便方便”,她转头叫道,“阿木阿木,给两位老爷准备一间房。”
他一个小少年被一个老人家叫老爷,楚行池浑身尴尬,想要解释却又心中发怵。
这老人家一脸病气,神志似乎也不太清楚,她叫完没听到回应,开始着急,“哎呀,我家阿木呢,阿木,阿木,阿木你去哪了?”
说完开始着急地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寻找阿木。
一直推着她的阿木轻轻捏捏她的手臂,她才又安静下来,“哦,对了,阿木在这里,我家阿木最乖了,去给两位老爷准备间屋子吧。”
阿木缓缓点点头,慢吞吞去一间屋子收拾了。
那老妪缓缓推着木质轮椅,少饮和楚行池跟在后面,这老妪道,“两位老爷别见怪,我家阿木认生,不喜欢说话,不过,我家阿木最爱笑了。”
这户人家屋子很小,统共也就两间房,阿木收拾出了一间,他和老妪住另一间。
少饮和楚行池歇下后,不久阿木用小盆送来吃食。
楚行池自觉去接,接的时候不慎碰到阿木的手,冰凉毫无温度,分明不是活人的体温!
楚行池心中惊骇,手一抖,不小心扯住了阿木的衣服,拉开了他的半个前襟,只见苍白的胸膛上赫然出现一道横跨整个胸腹的狰狞剑痕,白黑交错,异常可怕。
“啪!”楚行池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吃食打翻在地,一蹦老远,直躲到了少饮身后,强忍着才没叫出声。
阿木抬头微笑看他一眼,淡定地拉上了自己的衣服,蹲下去捡打翻的糠饼野菜。
等阿木放下吃食关上门,楚行池立刻问少饮,“这两人是不是魔族?!”
少饮正淡定地从乾坤囊取了一堆符纸在桌上作画,闻言他抬头神色不明地看了楚行池一眼,当然因为他那黑漆漆的脸,楚行池也没看出啥神色变化。
少饮问,“为什么这么说?”
楚行池语气笃定,“那老人家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而这个阿木,脸色惨白,身体冰冷,胸前还有老长一道剑疤,除了笑就没其他表情,根本就不像活人!”
少饮顿了半晌,只道,“他们不是魔族。”
楚行池还欲再问,少饮却已拿了符纸出去了。
楚行池跟出去,却见到少饮推开院门,在这户人家周围十丈距离处,分别种下符纸,然后开始用手画符,所做符箓与在济州城外所种分明相同,是护城结界。
只是因为院子范围小,少饮只在四角种下符箓,又到院中再种下一道符箓。
楚行池看得惊讶异常,恩人这是不仅不怀疑他们,还把两人牢牢护起来了,难道这两个奇怪的人真的是人类?
回到屋子,少饮继续就着微弱的烛火画符,楚行池就在旁边趴着看着,他一直很好奇,“恩人,您说您元丹碎裂,没有灵力修为,是普通人,普通人也可以画符结结界吗?”
这样他是不是也可以画符?
少饮道,“这世上的符箓千变万化,符基可以为符纸,也可以为天地,但符笔通常都是灵力,灵力越强,符的能力就越强,如今我画的这些符,少数是先前符纸已经灌注过灵力,画符改变符纸上灵力走向即可。但更多的是一种特殊的符,这种符种类稀少,可自行引灵力入符咒,画符之人自身没有灵力也无碍,但这种符画法独特繁复,需要极高悟性,将符画得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少饮没说的是,这其实是上古符道,讲究凡人可画,早已失传,他少时偶然看过这种符的残卷,这些年凭着记忆一直在复刻其中的符,曾经画废过无数张符纸。
楚行池一脸疑惑,“要画得一模一样很难吗?恩人,我能不能试试。”
少饮看他一眼,取了一叠没有灵力的符纸递给他。
楚行池拿少饮刚刚画好的一张符箓做为参照,这是一道简单的火符,可以聚集周围灵气燃烧,虽然做不得大用,但是当作一盏油灯还是可以的,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