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少饮不闪不避,用剑刺下,牢牢扎在它后腿上,接着借力几个跳跃,牢牢站上它火柱般的牛角。
炎犀左甩右甩,甩不脱这个渺小的人类,少饮攀住炎犀的角,使出全身修为去砍那牛角,这牛角是炎犀全身最坚硬之处,也是炎犀的致命之处。
要想杀了炎犀,唯一的办法就是砍掉犀牛角。
没有别的捷径,就只能使用全部修为一下一下砍。
灼热的火焰包裹了少饮,虽使了避火咒,但毫无用处,他的衣服已经被灼烧成灰,周身都似被滚烫的熔岩覆盖,裸露的皮肤先是被烫起一个个水泡,很快破掉,少饮痛到极致却死死抓着不放手。
这似是一场对少饮和炎犀双双的酷刑。
炎犀狂性大发,横冲直撞,疯狂翻滚吼叫,在这震天价响声中,这些赶来的魔兽被炎犀或烧成黑灰,或碾成黑泥。
少饮的身体泛起白烟,皮肤变成了一块块焦黑无生命之物,身子痛得几欲昏迷过去,可他却牢牢攀着炎犀一剑一剑没有停歇。
一切都漫长到仿若毫无尽头,令人窒息又绝望。
终于天将拂晓之时,炎犀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它翻滚几圈再也无力支撑,沉沉倒下,化成一片岩浆。
如果是对修界大能来说,可能是一剑或一张符箓的事,少饮却被挂在犀牛角上,一刀一刀使劲砍了一个时辰。
少饮的身子已被烧焦,耳目皆已模糊,看不清四周亦说不出话,他拖着重逾千钧的身子走了几步,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断掉,筋疲力竭地倒进旁边的一条小溪里,没有再动分毫的力气。
溪水里微小的灵流对他的身体的作用微乎其微,但似乎这样他的疼痛可以减小一点。
他先前原是弄错了,这一次不仅仅是元丹虚影要报销,这条性命也要交代在此。
少饮闭上眼睛,灰翳的天空在他眼中模糊一片,他心中竟然有些如释重负的笑意,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许久之后。
偌大空旷的黑色山峦上探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楚行池是在天亮之后才敢出来寻找,魔兽早已尽数散去,他大着胆子,循着魔兽的脚印,远远发现一整座焦黑的山。
整座山上都是魔兽恶臭的气息和凝固的岩浆,不知道这是死了多少魔兽,将整座山都堆高了一层。
他爬遍了山,最后在山脚的小溪里找到了跟焦炭一般的恩人。
恩人本也黑,但是这次不止脸,却是衣服也烧没了,只剩下一个奇怪的布袋子和一把破剑,他整个人都如焦炭一般,楚行池确认了好久,才敢相信这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