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是严阵以待的辽国将士,城墙之下是士气高昂的安国大军。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云栀骑着战马,目光投向城墙上的祁晏安。
此时,他正挟持着云景贤,锋利的匕首刀刃抵在云景贤的脖颈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下方的安国大军。
看着明显遭受过刑罚、浑身是伤的云景贤,云栀捏着缰绳的手紧紧握拳,眉头紧蹙,“祁晏安,立刻将瑞王给朕放了!否则,今日便是你城破之时!”
然而,面对云栀那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和凌厉目光,祁晏安只是淡淡一笑,将匕首又往云景贤的脖颈处凑近了几分。
祁晏安一脸从容地说道:“你大可以放手一试,看看究竟是你们攻破城池的速度更快一些呢,还是朕取他性命的速度更胜一筹。”
“能够让你这位唯一的兄长陪着我们一同共赴黄泉之路,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啊。”
说罢,他甚至还略带挑衅地将目光直直投向了下方的云栀。
要知道,根据祁晏安所掌握的情报,云栀对于她这个哥哥可谓关怀备至、重视非常。
想来为了这个哥哥的性命,应该是愿意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退让的。
果然不出祁晏安所料,只听云栀开口道:“那么,你到底想要怎样?”
“很简单,即刻下令撤兵,马上撤离辽国的领土范围,并且十年内不得进犯,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云栀闻言,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祁晏安,你觉得朕会为了一个哥哥放弃马上就能一统的江山?换做是你,你会答应?”
当然不可能!
莫说是为了一个兄长,即便是亲生父母、手足情深,到这一步了,他都不可能让步。
唾手可得的大好江山就在眼前,他脑子坏了才会这样做。
难得云栀是真不在乎自己的哥哥,还是说都是装的。
祁晏安心中暗自思忖,有些狐疑地看着云栀,手上微微用力,云景贤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听着云景贤吃痛的抽气声,祁晏安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瑞王啊瑞王,你的妹妹还真冷血,你在她的心目中,你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竟然比不上那江山社稷,不如你求求她,看她愿不愿意救你。”
云景贤狠狠地瞪了祁晏安一眼后,看向下方的云栀,“陛下,不用管我,攻城。”
闻言,祁晏安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他也不准备多说那些无用的话,目光落在下方云栀的身上。
“云栀,我数到三,你若再不撤军,云景贤就必死无疑!一!”
说着这话的时候,祁晏安紧盯着她的脸,想找出她一丝慌张的神情。
然而,云栀神色淡定,目光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甚至还很悠闲地拿出自己的弓箭来。
“祁晏安,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朕?”云栀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说话间,箭羽已经搭在弓弦上,缓缓拉开。
箭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直指不远处被俘的云景贤。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威胁朕,即便有,那朕就亲自将他处理掉,让他不能成为威胁!”
云栀的声音冰冷而坚决,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
看着对准云景贤的箭尖,祁晏安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口中的倒数声也停了下来。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没想到云栀竟真的如此冷酷无情。
为了不受威胁,这个女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将羽箭对准自己的哥哥,准备将其诛杀。
还真够狠。
祁晏安盯着云栀的视线一直未曾挪开,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虚张声势或者犹豫不决。
但是没有。
甚至她手中的弓还越拉越满。
看着马上要射出的箭,祁晏安不自觉地开始慌乱起来,失去了一开始的镇定自若。
他原本以为,只要用云景贤作为人质,就能迫使对方有所顾忌并选择撤退,谁知云栀竟然打算不管不顾将云景贤弄死。
若是云景贤真的死了,那安国大军就真的毫无后顾之忧了。
“云栀,你当真不顾你哥哥的死活?”祁晏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面对祁晏安的质问,云栀只是冷哼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朕的天下,不容任何人威胁!”
紧接着,云栀转头看向云景贤,“哥哥,妹妹会记得你为安国所做的一切,你就安心地去吧。”
在祁晏安心中思索着对策的时候,他没注意到的是,云栀的目光在与云景贤短暂交汇之后,又不着痕迹地迅速向下瞥了一眼。
不过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
倒是和云栀待了这么多年的云景贤在看到这隐晦的眼神时马上反应了过来。
于是,他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睛后,紧接着扯开嗓门儿,朝着云栀高声呼喊起来,“妹妹,来吧,哥哥不怕,我这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知道云景贤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云栀在松开弓弦的前一刹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手中的弓箭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