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过管家递来的信,杨沉钰拿在手中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不过就是一封简单的信,上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封面上写着“杨大人轻启”这几个字。
看着还站在那里的管家,杨沉钰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大人。”
管家退下后,杨沉钰拿着那封信摇摇晃晃的往屋中走去。
回到屋中,他随意的将那封信扔在一处,便走去隔间沐浴。
沐浴出来,杨沉钰摸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头坐在床榻上,正准备休息之时,眼睛余光瞥向躺在那里的信。
原本他是不打算看这封信的,但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好奇,驱使着他走过去将信拾起。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信已经在自己手上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算了,既然都拿起来了,那就看看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说完,信封被轻轻拆开,里面是一张市面上很常见的宣纸,便没什么特别之处。
杨沉钰将目光放在上面,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瞳孔骤然收缩。
握着信纸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瞬间,那因酒意上头而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无比。
他拿着那封信,不住的摇头,“不可能,这事怎么会有人知道,一定是我看错了。”
杨沉钰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只见上面写道:杨大人,您也不想您好男风的事人尽皆知吧,为了确保您的声誉无损,烦请于三日后子时,独自一人前往醉仙楼。
杨沉钰的额头青筋暴起,这是他一直隐藏的秘密,连他父母妻儿都不知,除了他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
若是此事被公之于众,他的名声、地位都将毁于一旦。
“到底是谁?竟如此清楚我的底细。”杨沉钰喃喃自语,目光中透着狠厉。
杨沉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而手中的信纸早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
去,可能是个陷阱。
不去,对方若真的将此事宣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纠结许久,杨沉钰咬了咬牙,暗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在下定决心后,杨沉钰将那封信纸拿到烛火前,就这样看着它一点点被火焰吞噬。
火光的映照下,那副温润的面庞满是阴狠之色。
杨沉钰出生于书香门第,为杨家嫡长子,他那一代子嗣不多,除了他下面就只有一对弟妹。
对于这个父母为自己挑选的门当户对的妻子,也就是杨母,杨父并不喜欢。
但该给正妻的尊重,他还是给了的,没有说搞出庶长子,也没有外室,甚至说在妻子进门前甚至小妾都没有。
直至,杨父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将其纳入府中,很是宠爱,但即使是这样,他对于正妻依旧保持尊重,还会让妾室不要去冒犯正妻。
原本,这样的一家本不该有什么事端,奈何杨母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爱杨父爱得发狂的疯子。
在妾室未进门之前,她想着时间久了夫君自会喜欢自己,直至妾室进门,吸引了夫君大部分的关注时,她的内心开始变得扭曲。
为了获得夫君更多的关注,又不暴露府中自己贤惠温柔的面目,她将目光投向当时尚且年幼的杨沉钰身上。
让不足三岁的他频繁染上风寒,或是在晚上他沉睡之际用绣花针将他扎醒,如此一来,杨父便能来她屋中坐上一坐。
待其长大一些,杨母开始逼迫他学习,毕竟身为杨家的嫡长子,杨父还是颇为看重的。
每天都会前来考教杨沉钰一番,若是回答出色,还会夸赞杨母教子有方。
看着杨父温柔夸着自己的模样,杨母越发沉醉在其中,也越发的变本加厉。
她对杨沉钰的要求愈发严苛,稍有差错便是严厉的惩罚和无边的谩骂。
每次都会在他耳边念叨,“钰儿,娘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还想让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比过你。”
“钰儿,如今才子时,我们再学一会儿,多努努力,你爹才能多来看看我们娘俩。”
“真是废物,怎么这么久都还学会,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考取一个功名。”
“钰儿,你说今日你爹怎么还不来,是不是那个贱人缠住了你爹,真是个狐媚子,不要脸。”
杨沉钰在这样在杨母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心理开始变得压抑、扭曲。
一日,母亲和父亲一同上街,他得以获得一丝喘息的时机。
来到院中,看到一只从外面跳进来的野猫,鬼使神差,他的小手抓住了那只猫。
在清醒过来时,那只野猫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了草地里。
那一刻,他感觉浑身很是舒畅,连日来的压抑都发泄了出来。
至此,他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在后面就是中了举人,也就是那时他们的城池被王义他们占领。
城破之日,他主动找上了谢承蕴,也顺利的跟在了他的身边。
成就了如今的他。
外人的眼中,杨沉钰是个风光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