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又下雪了。”秦绾立于窗前,目光投向窗外,轻声呢喃道。
一旁的白芷默默站在她身旁,也一同望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微微点了点头,“嗯,下雪了,每年此时皆会下雪,只不过今年这场雪比起去年小了许多,或许一会儿便会停歇。”
秦绾伸出手去,试图接住那些飘落的雪花,看着它们一朵朵落在手心,又缓缓融化。
很快,她的手就变得冰冷起来。
白芷留意到这一动作,轻声说道:“小姐,莫要冻着了。”
她轻轻握住秦绾的手,将它从窗户边拿下,一只手则拿起一旁放置的汤婆子顺势放入秦绾手中。
秦绾紧紧握住手中的汤婆子,眼神却仍旧停留在窗外的雪景之上,“不知,安国那边是否也下雪了,应该是有的吧。”
她的声音极轻,就连身旁的白芷也未能听清。
“小姐,您刚刚说什么?”
秦绾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手中的汤婆子,“没什么,白芷,我们回来已然有一年多了吧?”
“确有一年多了。”
“那时间过的还真快啊。”
秦绾脑海中回忆起这一年多来所发生的种种。
回来这里已有一年多,而祁晏安扩充后宫也有一年之久了。
在这双重的愧疚之下,祁晏安对她愈发好了,只要是她想要的,无不满足,如今就连政事也不再避讳她,甚至准许她参政,赋予她无上的权力。
至于祁晏安的皇后,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然换了三人。
先是户部尚书之女,而后是兵部侍郎的孙女,再到如今翰林院大学士家的嫡次女。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秦绾发觉祁晏安比她想象中的变化要大很多,如今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光明磊落的少年郎了。
在外界之人眼中,频繁更换皇后乃是宫中女子明争暗斗的结果。
毕竟皇后,那可是一宫之主,以后的孩子可就是嫡子,立储的可能性都要大很多,这位置如何不让人心动。
这块肥肉后宫嫔妃争,背后的家族也同样在出力。
即使如今连换三位,已经变成烫手山芋,依旧有一群的人要坐上这个位置。
但实际上真的如此吗?这样的结果,祁晏安可在里面出了不少力啊,不然她们能斗的如此厉害。
而三位皇后中,最想坐上这个位置的户部尚书之女苏语凝可是一次都没能坐上,而拉皇后下位,她和她的家族可是出了不少力,结果都成了别人的嫁衣。
祁晏安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就在秦绾陷入回忆之时,祁晏安走了进来。
“绾绾在想些什么?”
听到声音,秦绾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宴安,吴国那边多次送来求援信,看样子处境的确很是艰难,我们当真不施以援手?”
“此事费力不讨好,你瞧豫国不也毫无动作。”
祁晏安缓缓朝她走近,声音压低至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程度,“我猜,豫国是准备等越国拿下吴国,粮草不足时攻打越国,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将安国高产量的种子偷了一批去,正是为了囤积粮草,以备战事了。”
“那届时,我们可要……”
读懂她眼神中意思的祁晏安伸手握住她的手,神色很是平静,“见机行事,如今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养精蓄锐,多多囤积些粮草。”
“好了,莫要想太多,陪我去瞧瞧外面的梅花吧,方才来时发现它们都已绽放。”
秦绾轻轻点了一下头,“好。”
……
吴国。
当辽国还在雪花纷飞之际,吴国仅是飘了些许小雨,气温略微有点下降,一些抗冻之人甚至还身着秋衣。
此时,吴国的一处宫殿之中。
“陛下,您要亲征!这万万使不得啊,如今尚未到山穷水尽之境,我们不过是一时失利,远远未到需要陛下亲征的地步,况且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这可如何是好?”一位大臣急切地劝说道。
其余大臣纷纷跪地,齐声高呼:“陛下三思啊!”
谢承蕴看着眼前的一众大臣,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那要待到何时才能亲征,等联军攻入京城?等胜负已定之时?”
大臣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承蕴会做出亲征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对于亲征之事,自然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对于行军打仗他颇有经验,毕竟在此之前他曾担任军师。
以多胜少的战役他指挥了不止一场。
这段时日,他也仔细研究过陈、宁两人作战的战术与策略。
若他亲征,他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谢承蕴猛地一挥衣袖,“不必多言,朕意已决,此次亲征,定要扭转战局,将联军赶出吴国领土,保我吴国江山!”
众大臣面面相觑,见陛下心意已决,再多劝阻也是徒劳,只好纷纷跪拜,齐声高喊:“陛下英明,愿陛下凯旋归来, 吴国万岁!”
谢承蕴亲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吴国上下,军队迅速集结,准备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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