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天气宜人。
此时,一处幽静的书房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一人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看着上方的人,“殿下,如今并州和幽州归于我们囊中,至于忻州,应该再过上几个月也能拿下。”
季旬坐在案桌后,双手随意放在桌上,表情严肃,“让他们的速度再加快些。”
“遵命。”那人连忙应道。
季旬将案桌上的几份写着战报的文书,随意地翻开看着。
“本宫那好皇叔那边什么情况?”
说到恭亲王时,季旬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眉头紧皱。
“并无异常,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直在攻占地盘,如今我们两地相距越来越近了。”
闻言,翻动文书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又神色无常地继续翻看着,“多防备一下他。”季旬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
他与季凌言,只能有一人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的声。
“殿下,安定侯那边送来的信。”
“安定侯?”
季旬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号人,在那几个封侯的人中,安定侯的存在感一直不强。封地也是偏僻多山的地方。
“呈上来。”
“是。”
见看了信后,神色变得有些奇怪的季旬,前来投奔的平阳侯有些疑惑地开口,“不知这安定侯送信来做什么,是为投诚?”
“差不多,你可以看看。”
说完,季旬将信递给了他。
平阳侯接过,只见那信上写着。
半月之前,末将接获恭亲王邀末将归顺之密函,恐拒之则遭其兵攻,故投之。
彼所下首令,乃令末将届时两面夹攻于您。
深思熟虑,彼乃乱臣贼子,岂敢与殿下相较,殿下方为最有资格登皇位之人。
是以,末将愿归降于您,尚望殿下允末将之请。
若殿下应允,赐一信物,末将即明殿下之意。
此后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平阳侯将这封信看完后,神色也和刚刚的季旬一样。
平阳侯皱了皱眉,仔细思索着,“确实是安定侯的字迹,官印也是他的,没有造假。”
想起刚刚看到的内容,平阳侯看向季旬,“以往看着那恭亲王还以为是好相处的,没想到颇为阴险狡诈。”
“殿下,如今这安定侯的信怎么回?”
“怎么回?自然是让我那好皇叔感觉一下被背叛的感觉。”
说完,他就提起笔写上回信。
内容大致就是让安定侯假意投靠恭亲王,随时为他传递他们的消息,关键时刻倒戈相向。
若是功成,许他高官厚禄。
待墨水干了后,他将信放在信封里。
后面想到什么,又取出一枚玉佩放进去。
季旬将信递给一旁的侍从,“让人送给安定侯。”
“是。”
将这些做好后,季旬踱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目光看向恭亲王的方向。
皇叔,也该你尝尝背叛的滋味了。
另一边。
一处普通的宅院中。
祁远鸿看着眼前的人,表情有些犹豫,“恭亲王真的能让我坐上侯位。”
“自然。”
“祁公子您想想,这个侯位原本就该是您的,您为长子,最该坐上这个位置,如今却被祁晏安坐上了。”
听到祁晏安这个名字,祁远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紧,咬牙切齿道:“对啊,原本这个位置就该是我的。”
想起濒临死亡的感觉,祁远鸿眼中的恨意越发明显。
“祁公子想的如何?”
祁远鸿狠狠地点了下头,“好,我答应。”
听着他同意的话,站在他对面的人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
鱼儿上钩了。
“那我就先预祝祁公子登上侯爷的位置,到时候可别忘了与我们王爷站在一起啊。”
“自然不会忘,待我坐上骁勇侯的位置,就带着所有人投靠恭亲王。”
“好,祁公子爽快人。”
祁远鸿迫不及待的问着,“那…我们何时开始。”
“明日。”
第二日。
一处闹市中。
祁远鸿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景象,转过头地看了一眼后面的人。
见他朝他点了下头后,祁远鸿深吸了一口气。
往一个高处走去。
走动的百姓们见他那怪异的动作,都停下来观望。
其中,自然也有见过他的。
“这不是祁大公子吗?不是听说死了吗?”
“对啊,而且他这是要做什么。”
祁远鸿迎着下面观望的眼神,大声说道:“你们中应该有人认识我吧,我乃骁勇侯长子,祁远鸿,我根本没死,我没死的消息应该会让我那个好弟弟祁晏安失望吧。”
“你们以为祁晏安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他就一个狼心狗肺之人,靠着弑父杀兄坐上的这个位置。”
这句话一出,下面马上喧闹起来。
“祁大公子这话是说祁六公子是靠杀父亲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