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工曹的这句话,站在一旁的柳安若微微怔了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水泥真的做出来了?
“楚大人这话当真?”
跪在那里的楚工曹,脸上还带着来时那难以掩饰的兴奋笑容。
“自然是真的,下官怎敢欺骗主公。”
而这时,坐在上方的云栀停下了轻轻叩击案桌的手,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望向下面的人,“楚大人先起来吧。”
见她站起身后,“不知你们可有进行过试验?效果如何?”
楚工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主公,下官已做过试验,用这水泥混这河沙和石子铺的路,平整又坚固,反复实验了几次都是如此,下官这才敢来面见您。”
听到这话,云栀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容,“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当重重有赏。”
闻言,楚工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她赶忙行礼,“多谢主公,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当不得赏。”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的,心里面却想着一会儿回去让那些个人好好高兴一下。
为了这水泥,他们这些人可谓是一直忙碌不停,从早到晚,未曾有丝毫懈怠,甚至连旬假都没休。
主公委以重任,他们当然想着早点完成。
而且,他们也深知这水泥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早一日做出来,百姓也能早一些受益。
功夫不负有心人,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成功做出来了。
“有功之人,自然当赏。”
“是是是。”
说着这话的楚工曹脸都快笑烂了,谁不知主公向来出手大方,赏赐丰厚。
“若无其他事,楚大人便先行离去吧。”
“今日下官前来就是为这一事,如今主公已经知晓,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门嘎吱一声打开,又嘎吱一声关闭。
室内安静了片刻后。
柳安若抬头看向坐在上方的云栀。
“如今这水泥研制出来了,这水泥厂也要着手开始在各地修建了,只是……”
说到这里,柳安若微微有些迟疑。
“我们钱库的银钱怕是不够各地都修上路,只能等钱库有余,就拿出来修一段,这样过上几年应该能将路修成吧。”
如今,算是取消了徭役,让百姓修路就要给工钱。
钱库的银钱主要来源于赋税,官盐,还有攻占城池的抄家所获。
如今,倒是可以再加上这个水泥厂,毕竟会有百姓买来修建房屋。
但他们发家才几年,又一直南征北战,花销甚大,钱库的银钱根本不够这修路的。
“除非…先将安定侯那里所获的银钱挪过来,这样也许一年多些就能修建好。”
“那笔不能动。”
对于那笔银钱的用处,柳安若自然是听云栀说过。
但她该说了也要说。
至于决定权,在云栀手中。
“是,那就等上几年吧,可以先将这附近的先修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柳安若,云栀单手支撑着头,轻笑出声,“修路,我们为何要花银钱,我们一文不出,这路,也能修成。”
听到这话,柳安若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主公是打算征调徭役,虽说之前没有发公文明确取消,如今突然这样,怕是会引得百姓的不满。”
大多人都会这样,一直给的东西突然收回,明明只是过回了之前的日子,却怨恨上了给过他们好处的人。
云栀挑了挑眉,“非也,非也。”
不是征调徭役,那是什么?
柳安若蹙眉思索片刻,也想不到怎么不花一文钱修路。
她朝云栀拱了拱手,“还请主公为我解惑。”
“安若,放眼这天下,你说说除了达官贵族,谁手中银钱最多。”
“是商贾,有些商贾甚至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
“对,是商贾,但他们地位也最低,地位低的他们看重钱财,也看重名声。”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自古以来就是最低的。
不然怎么会有些那么多人奋力读书,科考几十载只为有个功名。
听到这里,柳安若隐隐有了些猜测。
“我们何不如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们,让他们去官府报一段他们选择要修的路,修建好了,这条路可以由他们命名。”
命名权。
这个怎么能不让那些商贾心动。
想一想这条路修建好了以后,百姓走上这条路,就能看见那刻在石碑上的路名,甚至路名下面还写着某某修建。
这百姓不就记下了你这个人,一走上这路就要夸一夸这大善人,这名声不就有了。
也许这善举,还能让百姓多关顾一下你们家生意呢。
只不过……
“主公不怕那名字取的…有些不好。”
“那又如何,反正路是修好了,再说取的名字不好,百姓说的也不是我。”
只会说那个商人没文化。
也是。
柳安若点点头,管他们取什么烂名字,反正他们路有了。
见柳安若明白此中深意后,云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