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下座县城还有将近五里的位置时,云栀勒住了身下那匹骏马的缰绳,将马停住。
“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听着云栀的话语,走在她后侧不远的陈元淑朝后面打了一个手势。
见到她的手势,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热火朝天地开始搭建起营帐。
云栀下马,隔着这些郁郁葱葱的树木朝县城的方向眺望,眼神中满是沉思之色。
“让斥候去打探一番情况。”
“是。”
李顺话音刚落,旋即转身去安排人去打探前方县城中的具体情况。
在即将安营扎寨完毕时,前去打探消息的斥候也匆匆赶了回来。
在得知消息后,李顺走进云栀所在的帐篷内。
“主公,和我们昨晚所猜测的一样,他们城门紧闭,城墙上遍布弓箭手,看样子是想这般一直坚守等到援军。”
“吴忠这人的打法向来求稳,会这样做倒也并不意外,先派几股兵力去消耗一下他们的体力,还有羽箭。”
面对一天几次的攻打,他们要么每次都全力应对,这样的结果便是疲于作战。
要么就是对其不管不顾,冷眼旁观,但面对他们这每日三五次的骚扰。
也会从最初的紧张,渐渐地开始习惯,进而放低戒备心。
毕竟人很难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但,他们可不是准备打疲惫仗,毕竟这个打法还是比较容易被察觉的,而且也尚有应对之策。
计中计,方能出其不意啊。
“是。”
在李顺离开后没多久,云景贤从外面钻了进来。
他走到云栀面前,“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们家姩姩就十五岁了。”
“可有什么想要的?哥哥替你弄来。”
云栀看着眼前兴致勃勃,好似只要她开口,他就真能想尽一切办法去弄来的云景贤。
“不用,到那一天可能正是攻城之时。”
“那我们提前过一下?”
看着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过一下生辰的云景贤,“那日,到晚上之前应该就能解决,到时候哥哥为我做碗长寿面吧。”
闻言,云景贤立刻应好。
“只是…会不会太简陋了点。”
“祈求我长命百岁,怎么算是简陋。”
另一边。
“你说这是今日第三次攻打?”
“对,将军,他们每次都只派一千人左右,又带着盾牌,根本难以射中他们,倒是我们的羽箭耗费了不少。”
“行,本将知道了,先下去吧,顺便将军师请来。”
“是。”
不一会儿,军师从门外走了进来。
“将军叫我?”
“刚刚是那支起义军第三次以小兵力攻打。”
军师闻言,自然也知其中的不对来,“这是…打算打疲惫仗?”
“应该是了。”
吴忠皱了皱眉头,“这应战也不是,不应战也不好,这个时候我们也不适合出城应敌。”
这便是疲惫仗令人厌恶的地方。
“那我们就不应战,城墙上的弓箭手减少,轮换守城,轮流休息,在适当的时候鼓舞一下士气 ,待他们攻城时再召集所有人应战。”
吴忠负手来回踱步了几步,“就这样安排。”
休息时间充足,又一直加以告诫,这总能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吧。
云栀帐篷内。
“主公,那边不还手了。”
“明日再持续一天,后日按我们商谈好的进行。”
“是。”
后日,大军兵临城下。
这次云栀倒是没有冲锋在前,而是待在后方把控全局。
云栀看着紧闭的城门,“打。”
一声令下,所有将士们高举兵器,浩浩荡荡地冲向城门。
嘴里喊着“冲啊”“杀”之类的话语。
想着出发前陈将军告知他们要做的事,一些士兵忍不住想笑。
也是第一次知晓还有这种打法。
城门上看着冲过来的大军,吴忠眼睛微微眯起,“他们打来了,让所有人出来应战。”
面对他们这些养精蓄锐过后的将士们,看他们如何顺利攻下城池。
结果确实如吴忠所料。
冲在前方的陈元淑和李顺二人,今日只是展现出往日五成的战力。
见时机差不多了,陈元淑手上做出退怯的动作。
后面的将士见着这动作就知晓该轮到他们表演了。
赶忙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模样,甚至有些人还戏精上身,边跑边大喊着“我不打了,我要回家”“我不想死”等等一些逃兵会说的话。
后面的监斩官则在大声呼喊着,“谁敢做这逃兵,我不介意将他斩于剑下。”
但逃的人太多了,根本拦不住。
在城墙上的吴忠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还真没军纪,看样子是刚建立起来没多久的草台班子,不足为虑。”
但他们没注意到的是,这群人虽在逃跑,手中的兵器倒是都没怎么丢弃。
站在他身旁的军师看着下面惊慌逃窜的人,“将军,我们可要出城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