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五月,立夏之日。
天气开始变得一天比一天炎热,青葱的麦田也在开始抽穗,逐渐变得饱满。
此时的云府书房内。
柳安若将此次带来的文书放在案桌上。
“一切皆在主公猜测内,恭亲王派出了一批死士去暗杀太子季旬,但没成功,如今叔侄二人是彻底闹崩了。”
“应该不会打的太大,不过将这些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就足够了。”
云栀撑着额头,眼眸轻阖,正闭目养神着。
这段时间处理的事情都太多,已经好几日没怎么休息一下了,难免有些困乏。
“如今准备的如何?”
柳安若瞧着云栀明显有些疲惫的样子,将声音放缓了一些。
“粮草,兵器都准备好了,就待主公确定时间,出发攻打嘉定府。”
云栀有些软绵绵的应了一声,“嗯。”
“若我没记错的话,如今已经招收了五千多人了吧。”
“对,如今已有五千六百人左右。”
她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缓缓睁开双眼。
“留下把守县城所需的兵力,其他人,三日后出发。”
“对了。”
云栀转过眼眸,看向一旁的人。
“给陈将军和李副将带句话,战亡之士,若有可能,就尽量将他们尸骸带回来,也让他们能荣归故里。”
柳安若低下眉眼,双眼有些不聚焦的看着自己的手。
无可避免的不是吗?
此次就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嘉定府中不乏好几个强盛些的城池。
那里不管是兵力,纪律,手握的兵器都要比其它地方好太多。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是,我会向陈将军他们转达的。”
“到时候的抚恤金绝不能少,他们为我征战四方,死后,定不能亏待他们的的家眷。”
“主公尽可放心,此事交由我便是,必保每一笔抚恤金皆能送达家眷之手。”
“对安若,我自是信任的,我也不多留你了,去忙吧。”
柳安若从席位上站起身,走至室中,朝云栀行一礼,“那安若就先行告退。”
她抬起头,看着靠浓茶解疲劳的人,“望主公以身体为重,莫要太过劳累,还有我们在呢。”
话落,转身离去。
三日后,大军出发。
陈元淑和李顺两人骑马走在前面带领着队伍。
后方则是拿着各种兵器的将士们。
虽紧紧的握着兵器,脸上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
此次送行,云栀算是向他们承诺过了。
若是战死在沙场,自己的家人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够他们一家活的很好。
若有幸胜仗归来,不仅可以拿到丰厚的赏赐,若是在战场上表现的好,还能授予官职呢。
怎么想都不亏不是吗?
而且搏一搏,还有望能得一个官做,这怎能不让世代都是平民老百姓的人激动。
一行人走了两天的时间,终于走到了河渠县。
在安营扎寨完后,已经到了深夜。
营帐内。
几人聚在一起商谈着计策。
陈元淑看向一旁的段瑶,“段队长,这河渠县你可了解?”
段瑶看着那张地图,“随父亲来过几次,知道一些。”
“河渠县一共有三个进出口,南门,北门和东门,东门的那个城门口最大,把守的人也越多,北门那个城门口要小上很多,只能供四人并排进去。”
“县衙建在靠近东门的地方,从此门进去走一刻钟就能到,北门那边靠近住宅区,南门那边靠近商街。”
段瑶拿着一张纸,简单的勾勒这里面的大致地形。
“大概就是这样,但如今也过去几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改。”
李顺拿起段瑶画完的地图,简单的看了一下,望向陈元淑,“陈将军,你认为我们从哪里攻好。”
“李副将觉得呢?”
“都各有利弊,但我认为南门那边最好。”
陈元淑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同。
南门确实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虽说我们人多,但也要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东门不易攻,北门兵力薄弱但入口太窄,南门最为合适。”
“那第二日一早,我们绕路去南门,趁其不备先让弓箭手带走他们一批人,千机弩的射程应该是够了。”
陈元淑点点头,指着段瑶画的简陋分布图,“我们攻进城后,迅速将那些人解决掉,不要给他们报信的机会,然后兵分几路,从后方将东北二门的守城之人杀掉。”
“行,就这样,只是后面的就没那么好打了,那几个大县想成功拿下就不容易了。”
向来都是攻城难,守城易。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破晓,陈元淑二人率领众人悄悄地绕路来到南门。
此时的南门已然洞开,有稀稀落落的人影进进出出。
一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地蛰伏在官道两旁。
陈元淑朝那边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