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淑停下脚步,仔细的听了一会儿,这好像是在喊救命的声音。
离的远,她也不确定有没有听清楚。
“前面好像有人有危险,我们过去看看。”
对于陈元淑的决定,陈家夫妻当然是听她的。
至于后面的那些难民,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行人往传出声音的方向走去,越是走近,那声音越是大。
她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人,“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一下。”
“嗯,好,那淑儿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
陈家夫妻出来走的这一趟,真的是什么都见到了。
他们一下山看到的就是迁徙的人群,大多都是面黄肌瘦,穿着破旧的衣服,在这还很是寒冷的冬季,一步步的,不知道的停靠点的走着。
若他们没有跟着主公来山中,这迁徙的人群中,也许就有他们一家。
在这些难民中,也见到了人心的多样性,有些人即使自己都疾苦,但还是不忘记力所能及的帮助别人。
而有些人,却完全表现了人性的丑恶,简直是无恶不作。
见女儿走后,陈家夫妻向那六名难民诉说着他们主公的厉害,将云栀带领他们做的事一一说出来。
一提到云栀,夫妻二人眼睛都是亮的。
“反正我们主公就是极好的人,此次下山收留你们也是主公提出的。”
接下来又是滔滔不绝的夸词,差不多将云栀比喻成了天神下凡,就是来救百姓与疾苦的人。
因他们一句都没有提云栀的性别,那一句句主公的称呼,让那几个人还以为主公是个成年男子。
听着陈家夫妻的话,几名难民面面相觑,见他们的穿着和那一看就没有饿着过的身形,他们忐忑的心稍微平缓了些。
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活路,还不如拼一把,跟着他们走。
而且,见他们也不像坏人,他们口中的主公也是有大本事而心善的人。
他们共六人,来自两个小家庭,一个是一对刚成婚没多久的小夫妻,当时看到陈元淑出现的时候,还分给了她一些所剩无几的干粮。
另一个是四口之家,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女儿,当时看见陈元淑的时候,听到她和父母走散的时候,难免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看她的年龄也正好和二女儿年龄相仿,于是就提出一起走的话。
反正都是一群在这世道中,难得保持着本心的人。
听着陈家夫妻滔滔不绝的夸着他们主公,年轻夫妻中的男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向他们两个。
“我们去那里能有吃的吗?”
挨饿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他们不求能吃饱 有吃的就行。
“只要你们能干活,不仅有吃的,还能吃饱呢。”
“真的?”
年轻男子眼睛蹦出亮光,激动的捏着妻子的手。
“当然!”
中年夫妻中的二女儿赵圆儿,看着那一步步走远的陈元淑,将羡慕的眼神收回。
她扭捏的抓着衣角,因天气的寒冷,鼻子都是通红的。
她看着陈家夫妻,“叔,婶,姐姐是做什么都啊?她好厉害。”
在陈元淑带着他们走的时候,遇到了几波想打劫他们的人,都被陈元淑轻松的解决了。
说起陈元淑,陈家夫妻脸上都是自豪,“我们女儿可是主公手下的护卫队,十二人中的女子只有我们女儿一人。”
中年妇人有些吃惊的问道:“女子也能学武吗?”
“为什么不能,我们主公可是说了,男女都一样,只要你有才,都会重用。”
六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直沉默没有说过话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我们能知道我们以后居住的地方是哪里吗?”
他们目前知道的就只是在山中,连那个方位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六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对于以后要去的地方,也是他们要住下来的地方,哪里会不好奇。
陈家夫妻虽然憨厚,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尤其是在走之前,女儿还叮嘱过他们。
陈阿爹看向他们,“到了那里你们就知道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哎,是是是。”
中年男人也不再追问,怕惹他们不高兴,到时候就不带他们走了。
一时间这里也安静了下来。
另一边,陈元淑慢慢的靠近那里,在快到地方的时候,她躲在两棵树的夹缝中间往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
柳清河将妻女藏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两个大汉。
明明是清瘦的身子,却还是将妻女牢牢的保护住。
即使腿都在抖,但却没有移开一步。
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
柳清河是他那边县的秀才,在年过二十五才考上这秀才这个功名,后面屡次不中,便安下心来在那里开了家私塾。
靠着私塾得来的束修和每年朝廷发的补贴,一家人过比普通百姓要好上一点。
因秀才也算一个小功名,所以他们一家也不用徭役和交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