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就是个大染缸,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傲然独立。
这一次的结盟,大帅府并没有获得任何实利,边柳也没指望得到什么。
唯一的好处,就是和其他人打了个照面,以后翻脸了,大家打归打,骂归骂,但都还在一个染缸里。
就像历史上,曹操得了河北,就去祭拜袁绍一样。
虽然说宣扬声望,收买人心的意思,可终归是肯定之前对方对河北的占有。
而不是寻常贼寇那样,黄巾贼此时也登得上大雅之堂,可谁也不会认为他们能与自己平起平坐。
利用完了也就弃如敝屣了。
大帅府此番,怎么说,也算是登上联盟舞台了。
当然,躲不开的麻烦就是西凉军的威胁。
嵩山此时精兵已经有了五千人,还有屯田兵三万有余,此番出战,边柳只派遣了两千兵马,由马如风为主将,徐晃为副将,在大谷关外阻击敌军。
为了对付西凉的骑兵,早在一个月前,大帅府就在原大谷关南,建立了一座新城关,依山傍水而建,高十二丈,厚三丈,虽然比不上曾经的大谷关,但却比如今破损的久城关要煊赫不少。
李傕的先头部队在城关下,吃了李侯所部一轮弓矢,很快便退去。
原大谷关北三里处,西凉大营。
“哼,我西凉人自幼善射,从来只有我们射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射过?”李傕麾下一将李固指着另一人如此说道。
“单论骑射,我自然不怕,可是对方居高而守,又有墙关掩护,难道要我带着弟兄送死不成?”此人是郭汜的麾下郭?,此番正是他打头阵,原以为可以抢占先机,破关夺财,却没想到先师不利。
李傕和郭汜此时并没有大的矛盾,还经常一起喝酒。
不过双方的兵马多了,又挤在长安一个坑里,加上有心人挑唆,矛盾总是有的。
“好了,不要吵了。”李傕沉声道,“还是想想有没有办法破城吧!”
中原这边的守城战术,李傕是领教过的。
“这还不简单,正面打不破,就想办法绕到他们身后,断了他们的粮道,时日一久,城关自然破了。”张绣开口道。
“说的对!”众人应道。
骑兵强在机动性,正面攻城是十分奢侈,或者说,愚蠢的做法。
不过很快,李傕派出去探查路线的人就来报。
由此往南,周边的山道全都被毁了。
“毁了?”
大谷关建在此处的重要原因,就是再往南由多条道路,堵在诸多道路的出口,可以有效防止敌人从多方出兵,进攻洛阳。
“若是单人的小道,自然是可以走通的,只是谷底的大道,全都被伊水浇灌,底下全是淤泥,末将骑马探路,险些就陷进去了。”
“好阴险!”众人忍不住骂道,若是走狭长的单人道,一旦遇到埋伏,那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将军从出兵到现在,不过月余时间,这个过程,消息从长安传到梁县,在布置这些,显然时间不足,由此可以断定,这边在更早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将军务必要小心。”说话者是段煨派来的族人,段愈。段煨本不想参与此次东征,不过李傕强烈要求,所以段煨派了段愈,又点了五百人马跟随。
“难不成就不能是他们更早建立,有备无患吗?”张绣问道。
段愈轻轻一笑,“少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建立这样一座城关,加上水漫其他山道,需要付出多少的人力,物力。除非梁县的那一位准备从此划清疆界,呆在梁县,不准备出来了。少将军觉得是吗?”
张绣恍然大悟,摸索了一下剑柄说道:“梁县只是一个县,加上周边的山林野地,也比不上一个郡,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看来是段先生说的对。”
张绣自己就是个年轻人,将心比心,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那位大帅做的一些事情也有传到西面,在洛阳附近做的重种作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想蚕食洛阳,然后重新称帝。
在梁县和嵩山把自己围个圈,然后坐井观天,这显然不可能。
张绣说完这,也意识到了什么,“朝中有人出卖了我们!”
“谁这么大胆!”当即有人大喝,众人皆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李傕倒是没有反应,因为出兵之前,贾诩的话就让他意识到了这。
他重重一拍桌案,说道:“好了,大战之前,不要疑心疑鬼的,这些年我们遭遇到的阴谋还少吗,但不照样是大权在握,有酒有肉?不管敌人在谋划什么,实力会说明一切。”
“将军说的对!”
“没错,无论发生什么,一剑砍了他便是。”
自董卓起,西凉军正面战场并没有遭遇到很大的失败。
无论是面对孙坚那次,还是白波贼,虽说失败,但人马损失的并不多。
但每次的成功,收获可就大了,先后洗劫了洛阳,长安,这种财富、地位暴涨的感觉,最容易让人迷失。
接下来,众人继续讨论出兵的方案。
“既然这边受阻,我们不如直接去攻打嵩山。”
李傕原本的想法是,大帅府刚刚拿下梁县,立足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