缑氏没了!
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干的!
李旭现在也不知所踪!
李旦突然很后悔,为什么他不战死在战场上?
“兄长,你没事吧?”马如风问道。
“没事,之前觉得胸口闷闷的,这口血吐出来之后好多了!”李旦长舒一口气说道。
“兄长,他让唐家的人先走了!”
“他把事情告诉唐璟了?”
“应该没有,唐璟走的时候还来和兄长告别了,说是多亏兄长在战场上对他的照顾!”马如风说道。
“走得好啊!”李旦沉声说道,如果唐璟这些人还在这里,他真不知道怎么处理,杀了他自觉理亏,于心不忍;可要是不杀……
“走,我们去见他!”李旦指的是边柳。
“兄长是准备?”马如风一脸疑问。
“今时不同往日了!”李旦感叹了一声,当初边柳虽然是名义上的天子,可是他要是有忌惮之心,大有人会帮他杀了边柳。
可是现在,就算这幸存下来的一百人是他培养起来的,也没人敢听他的话对天子下手。
甚至是天子要以出师不利治他的罪,都可能大有人出手。
至于张辽,虽然和他情深义重,可要是得知实情,大抵也只会独自离去。
甚至于眼前的马如风说起边柳城门设伏、孤身迎敌、轻骑救百姓都多有赞叹之词,此时的话语也多有害怕李旦孤注一掷。
李旦真要对边柳下手,恐怕此时也只有铁牛一人肯唯命是从。
很快,李旦便来到边柳处,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边柳卧在简易担架上又向东跨越了两座大山。
虽然他胸口的伤很重,但他的身体素质似乎异于常人,恢复的很好。
李旦和马如风来到边柳处,随即李旦便让马如风离去,而马如风在见到天子点头后也自觉的退到二十丈之外。
“陛下好手段,连我自小的兄弟都听陛下的了!”李旦称赞道。
“唯天下之至诚能胜天下之至伪!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如风昔日以信义与李校尉结交,如今同样如此。而且李校尉不用担心,他还是你的好兄弟。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永远比不上你。”
“那是自然!”李旦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笑容,“不过陛下也谈不上至真至诚吧?”
“如何谈不上至真至诚?”
“这天下无欲无求者,一如初到唐庄所见孔明先生,二如缑氏城所见子龙先生,此二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可称的上真正的超凡脱俗之人。陛下置生死于度外,先取仁义之名,再得勇武之实,经历种种危险,不惜出神入死,奔赴战场,陛下所求者难道不大吗?”
“你说得对,你们有奉迎假天子封侯拜相之心,我又何尝没有权倾天下的欲望呢?”
李旦见边柳如此坦荡,既觉意外,又觉果然。
“既然如此,以你的聪明才智,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与我们精诚合作呢?”
“难道我们没有合作吗?”
李旦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说,以边柳的聪明才智,如果充分的表现出来,他们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可是他又想到,这次出兵,难道边柳没有事先告诉他吗?
“为什么你不肯完全相信我们呢?”
“一开始是为了自保,后来,谁让你们结义的时候不带我呢?”
边柳回想起曾经,那时的月下,他是多么的孤单!
“陛下言笑了!”李旦觉得边柳的话里有些小孩子气,却又见边柳一本正经,“陛下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不是我接下来怎么做,而是李校尉准备怎么做?”
“陛下可知道我被李傕包围之后,众人皆言不该不听陛下之言时,我想的什么吗?”
“想的什么?总不能是‘此子断不可留’吧?”
“你说的对,我当时想的是,如果陛下趁机在缑氏夺权,伤害了我——呸,就算陛下大权在握,我也要让陛下血溅五步。”李旦实在是说不出那个“弟”字。
“那看来我的命是保住了?”
“是啊,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对一个来救我的人下手!哪怕他不是真心的。”
“可我就是真心的!”
李旦瞥了边柳一眼,眼神中满是怀疑。
“既然陛下说是真心的,那我也愿意与陛下共成大事。自今日起,我愿意一切听陛下的,我的兄弟,族人也唯陛下之命是从,而我只需要手下有一支一千人的军队,就足矣!日后陛下拥有千军万马,我亦只要千人。此事,我可以对天发誓!”
边柳轻轻一笑,反问李旦:“你可知道,象棋中有一个规则,叫做将帅不能相见?”
李旦一愣,然后就听到边柳说道:“自古两国议事,很少有国君亲自相谈。为何?因为国君一旦改口,后面再做更改,就有损颜面了。我与李校尉今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可谓是尽释前嫌,心心相印,可隔阂这种东西一旦产生了,它就永远无法弥补。李校尉索要一千人用以自保,不可谓多。可卧榻之侧,我能容得下这一千离心之人?”
“陛下的意思是要与我分道扬镳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