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一别后,边柳其实也有留意郭嘉的去向,当然,重点还是放在曹操那边。
他已经听说,陈宫跟随了曹操,荀彧也以支援的名义被袁绍派去了东郡,还有卫国县乐进也招揽了一方健儿投靠了曹操。
不过却未听说荀彧将郭嘉引荐给曹操。
虽然历史上荀彧引荐郭嘉是在戏志才死后,不过两人既然在缑氏相遇,荀彧没理由不引荐。
只有一个可能,郭嘉听懂了当初自己话里的意思,有再观望观望的意思。
“恩公现在东郡!”郭兴回答道。
“你来缑氏多久了?”
“我是半年前来的这里,恩公要我观察缑氏的动向,并在必要的时候为陛下提供帮助。”
“先前留下一批竹筒,也是你决定的?”
“不是,是张季说,留下一部分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郭兴如实相告。
边柳一听,也大概猜到张季是谁的人了,他这身边的眼睛可真不少,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身边没有眼睛,那可就意味着无人在意他死活了。
“郭兴,朕要拜托你一件事!”
“请陛下吩咐!”郭兴坐在马上,向右侧拱手道。
“我想请你去东郡带话给郭奉孝,就说朕现在身边一无所有,问他愿不愿意出山相助?”
一无所有,可以是无钱无粮,也可以是无所桎梏。
“陛下不去兖州吗?”
“朕是天子,百姓父母,百姓在哪,朕就在哪。你替我告诉奉孝,就说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他。”
“喏!”郭兴答道。
“此去东郡,路途遥远,可有把握?”
“陛下放心,我自有办法!”郭兴说道。
边柳见此,也猜想到,郭嘉身边,如同郭兴这般的人,肯定还有不少,甚至早已安插在沿途各处,想即此处,他就更想把郭嘉招揽到手下了。
郭兴说完,就率先拍马离去。
这时候,马如风问道:“陛下不准备去兖州?”
“为何要去兖州?”
“陈留张邈,名贯‘八厨’,多有进贡;东郡曹操,有忠义之名,又有卫先生从中周旋。陛下难道不觉得眼下兖州是最合适的地方吗?”
边柳看了马如风一眼,微微笑了笑,似乎在说:你觉得我会去这些地方,再和之前一样成为傀儡吗?
马如风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他们可不知道陛下是假的,而且陛下贤名远播,陈留张邈一定会十分的尊崇陛下。
“如风,我给你讲一个道理,你永远无法让一个比你强大的人在拥护你的同时,还事事都听你的!”边柳说道。
对于前路,边柳考虑过许多。
关于他身份的真假,其实已经无需考虑,任何得到他的人都会想尽办法证明他是真的,除非有一天,更大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
边柳无论是投靠张邈还是曹操,甚至是袁绍,都能保持衣食无忧。
但刘协都知道弄个衣带诏,边柳一个自由的灵魂又怎么甘为笼中鸟雀呢?
“那陛下准备去哪里?”
“目光所及,俱是龙兴之地!”边柳指着远处的大山说道。
马如风脸上充满了敬佩,当然,敬佩掩饰下,更多的是疑惑:难道是要上山当土匪吗?
一行人骑马赶了约一个时辰的路,四周已经尽是逃难的百姓,百姓见到追上来的人穿着西凉皮甲,都吓了一跳,待看到人群中有天子之后,又纷纷跪拜。
这时,张季匆匆从后方赶来,对着边柳说道:“陛下,后方出现烟尘,很可能是西凉贼兵反应过来追上来了。”
“陛下快走,俺来为你垫后!”斧头骑着高马颠簸着上前。
“你可拉倒吧,你在马上坐都坐不住!”缑伯早已看出斧头根本不怎么会骑马,什么屁股中了一枪根本是借口,“你保护陛下快走,我来为你们引开他们!”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就拍马而去。
边柳环顾了一圈百姓,缑氏的青壮多进了军中,剩下的妇孺老人走到这里已经几乎耗尽了力气。
“陛下,圣人之仁和妇人之仁是两回事,陛下在城门抵挡,为百姓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再为这些百姓所羁绊,那就是妇人之仁了。”张季说道。
“没有错,先前我们依靠陷坑巷道才能稍加抵挡,如今这宽阔大道,西凉贼兵冲刺起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住。”马如风也说道。
“那个陛下,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俺知道这无论是官兵还是匪贼,要抢也是抢有钱人,这些人一个个都面黄肌瘦,身上一看就没什么值钱的,那些追兵不会看他们的。”斧头也大声说道。
“没错,还是你说的最有道理!”张季称赞道。
边柳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俗话说,慈不掌兵,这不仅指将军在打仗时不能过分顾及将士的性命而畏首畏尾,也指将军在打仗时不能因为其他事物而受到牵制。
就比如说,如果敌军挟制百姓逼迫守将开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盛世人命重于天,人们可能会因为将军不救城外百姓而指责他;
但事实上,如果将军开门,他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