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爹扒着缝隙,瞧了眼子弹,神色愣怔。
唐莞莞眼底晦暗不明。
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就说:“医生,这颗子弹,能不能给我?”
“------”老医生顿了下,点了头:“可以。”
旋即,老医生有点为难地问。
“因为病人感染面积大,后续的消炎药抗生素之类的,若是全用好的,大概一百二,一般的十就够了。”
“你们看?用哪种?”
“用好的!”唐莞莞想也没想地说。
陆航这个伤已经拖了太长时间了,再拖下去,她怕会反复,也怕留下病根。
陆航还年轻,不能跛了腿!
一侧的唐老爹叹了口气,也没有反对。
上午八点,医院的事情安顿好。
唐莞莞和唐老爹拉着板车,走出医院大门。
医院门口一个烤红薯的摆摊大爷正在吆喝。
“烤红薯嘞,甜着嘞------”
听着大爷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唐莞莞瞬时想到了什么。
顿住了步子,冲着前头拉板车的唐老爹道:“爹,等一会儿,我去那边一下。”
说着,就跑向了烤红薯的摊位。
“大爷?烤红薯怎么卖的?”
“闺女,五毛一斤,来俩不??”
大爷长着一双眯缝眼,脸上都是褶皱,笑起来缺了俩门牙,看着憨态又亲切。
唐莞莞笑了笑:“那捡四个吧,要火大的!红瓤的!”
大集上生红薯才八分一斤,五毛一斤烤红薯,就算烤完有水分流失,也着实是不便宜了。
岂止是不便宜。
这简直就是天价!!
不过这是在县卫生院门口,也能理解,唐莞莞没有犹豫,要了四个。
“欸,好嘞!”
唐莞莞笑着,盯着大爷从泥炉子里捡红薯,这个捏捏,那个捏捏。
买过烤红薯的都知道,要想知道哪个红薯烤得透,就得捏。
四个巴掌大的烤红薯捡出来,上称称了下。
老人家实在,把秤杆子往唐莞莞眼前凑了凑,让唐莞莞看数点。
笑道。
“闺女,总共二斤七两,一块三毛五,大爷给你抹个零头,就收一块三,咋样?”
“那谢谢大爷了!”
唐莞莞笑眯眯地从兜里点出一块三毛钱,递了过去。
接过油纸包好的红薯,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大爷,您这摊位费一天多少啊?”
“咦------没得摊位费滴,小本生意,再收摊位费,还让人活不活!”
“那平日里没人查?没人管吗?”
前几年做生意可是会冠上投机倒把罪名的,现在政策放开,不知道县城还查得严不?
前世,她做生意还是最后几年了,对80年时候的政策,还真是记不大清楚了。
“没的,没的。咱云水县地界小,没那么严!”
老爷子说着指着路对过的饼摊子又道。
“喏,瞧那边,那个卖饼子的是我家老伴,前几年饼摊子都不让出滴,现在周围端铁饭碗的小姑娘,没少得在你大娘那里买饼!”
“咦------政策好哩!”
“不过,整大就不好说了,小本生意还是没啥子滴!”
和卖红薯老大爷,又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唐莞莞抱着装红薯的油纸包,去了路对面老大爷说的那个饼摊。
这就是个烧饼摊位,小板车上一个大泥火炉,上面架着个平底锅。
先把发酵好的饼坯子,放在刷了层薄油的平锅里烙熟,一面撒上些熟芝麻,饼起层后,再放到泥火炉内堂特制的隔层里烫烤个一分钟。
这样做出来的饼子外皮焦香酥脆,囊子松软。
有点像未来几年人们喜爱吃的火烤麻将烧饼。
就是中间层没有麻将罢了。
这时候麻将贵得很,还不好买,很少有人舍得吃。
大娘是个不善言语的人,唐莞莞从摊位上买了十张饼子,也没聊什么就往回返了。
往老爹怀里塞了个饼子和红薯,自己留下一份饼子后,抱着剩余的跑进了卫生所。
没耽误多少功夫,把吃食交到王秀英手中后,唐莞莞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昨夜半夜没睡,今儿爷俩又要往石头寨和县城走个往返。
时间紧,唐莞莞还惦记着河里下的绝户笼。
路上也不敢耽搁,边走,边咬着饼子。
天气冷,一哈气就是一口白雾,手中握着个热乎乎的饼子,似乎天也没那么冷了。
白天的路好走了很多,大概不到十点,两人就进了村。
刚推着板车到家门口,就见隔壁大伯娘徐兰芝出来泼水。
徐兰芝见了唐莞莞和唐老爹二人回来了,哼哼一声。
冷着脸,扭身抱着洗衣盆就进了院子。
“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关上。
唐老爹见了,脸色暗了暗。
唐莞莞也没吭声,在她眼里,大伯娘就是不相干的人。
拉着自家老爹进了院子。
然后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