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安被他捉住手,眼里映着熊熊烈火,一时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在那些真真假假的梦境之后,她对李楼风有种本能的亲近,当下焦急道:“快,小三爷,里面还有人。”
李楼风听她用这种语气唤他,心头难以自抑地酸胀发疼。
多少年了……
他眸色深沉,扳过毫无防备的萧瑾安,倾身吻了上去。
萧瑾安缓缓睁大眼,齿关被撬开,血腥味蛮横霸道地长驱直入,将她的一池春水搅乱,险些站不住。
她被李楼风堵在墙边,爱而不得的思念在这一刻被汲取,烈焰作场,生死作赋。
大火将昔日的华宫烧得噼啪作响,风声呼啸,燎过许多往事。
眼角的泪滑下,她的手抓在他肩上,由开始地推拒,到后来将他拽向自己。
“小三爷,我是不是答应过你……唔……”
她甚至来不及问个清楚,就被李楼风重新覆上、辗转、深入……
萧瑾安能感受到自己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痛快感。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烈焰中有个人影,像极了帝王时的高怀渊。
没等她看个清楚,风一吹,那人影便了无影踪,留下一地冲天的大火,和一对隔世重逢的少年人。
那一世的孽情,就这么结束了吧。
高怀渊,我不想再恨你了。
萧瑾安眼睫上布满了小水珠,叹息般轻轻阖上眼,投入到这一场不合时宜、又暌违多年的相认。
好在李楼风也没彻底被冲昏了头,他气息不稳地松开她,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随即揽着人跃上墙头,消失在离宫前。
身上的热气被夜风吹散,但心跳声不绝于耳,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她清了清嗓,在他耳边问:“我们去哪?”
我们。
李楼风心满意足地勾唇道:“带你回家,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萧瑾安将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李楼风面色严肃地停下,改抱为背,耳垂红得滴血。
她埋在他背上笑得发抖。
然而没等出宫,他就把人带到一处偏僻的角楼。
“这是之前用来瞭望用的,后来用作巡逻时歇脚的地方,不占什么地方,所以一直没被拆掉。”
他刚解释完,走在前面的萧瑾安转过身来正要说些什么,他直接上前一步揽过人再次倾身。
“那这儿唔……”
萧瑾安被他抱高,一路走一路辗转,她伸手拆掉他的发髻,用手臂挡开猴急的家伙,看他情难自禁微张着唇,一脸迷乱。
像只馋急了的野猫。
她一手挡着他不让他进,一边又微微低头,勾得他引颈来够,又不给吃个实在。
钓得他心痒难耐。
余光里有一张案台,他潋滟一笑,将人抱放到案台上,手扶在她后颈处,总算吃了个实在。
萧瑾安连换气的时间都几乎没有,很快就恼了,拇指摁着他喉结上,将自己解救了出来。
她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看清眼前人,被他长发披散、眼冒绿光的模样气笑了。
“怎么,还喂不饱了?”她在他下巴挠了挠,逗弄他的痴态。
李楼风又要偏头凑上来,被她一句话钉在原地。
“我的家人如今在哪里?”
他浑身沸腾的血顷刻凉了个干净,眼角眉梢的春情消退,甚至漫上了几分苍白。
萧瑾安见他这幅模样,心下也慌了:“他们、他们怎么了,你告诉我!”
细细想来,郑礼当时欲引开她,随口说的那句“送你入宫的李家小三爷”,倒不是空穴来风。
“你当初为什么要送我入宫?”
李楼风两手撑在她身边,垂着头,更像是把自己困住了。
她敛眸沉思,李楼风从她记忆回笼前,对她的好就不似作假,那么他送她入宫,能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是非入宫不可的呢?
避难。
这两个字乍一浮现,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翻了上来,揪住李楼风的衣领,目眦欲裂:“你告诉我,他们去哪了?”
“求求你……”
“他们不在了。”
萧瑾安松开拽着他的手,面色空白。
好半晌,她问:“为什么?”
“有人以倒卖皇粮为由,将你父母告上大殿……”李楼风攥住她的手腕,“瑾禾还在,虽然下落不明,但我保证,我一定会找到她!”
萧瑾安楠楠着重复他的话:“瑾禾还在……”
她那粉团子妹妹,尚在人世。
“当年事发太快,你被毒箭伤了身,救治不及险些没救回来……我本想将你和瑾禾一道送走,但你那个状况,根本没法长途跋涉。”
李楼风紧紧抓着她,仿佛一松开,她就会离他而去。
“所以在你好转些后,我将你的名换成字,送入宫中暂避风头。”
所以萧泉死了,世间只余萧瑾安。
“为何……我想不起来了。”
李楼风把五指插入她指缝间,将人扣在手中,才凑近一步轻声道:“当时那箭伤在你肩头,毒素蔓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