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墨与谢玄安一致同意,决定将刘员外的罪名定为谋害朝廷命官,上报京都即可。
作为证据的账册牵涉甚广,就不必上报了。
如今内忧外患,将铁矿作为私藏,不过分吧?
一想到刘员外当了恶霸好多年,必定私产无数。谢玄安便又高兴地吩咐云影:
“你速去云台县县衙,将我的官印等一并带来,再多带一些士兵,我们要抄了刘员外的家!”
可怜的云影,刚从南部都护府赶到秋水镇,又被派往梨花村,此时又认命地赶往云台县。
云影:你们抄完刘员外的家后,能否考虑私拨点银子出来,给在下来点福利,比如买一匹马?
谢玄安:你是慕云景的手下,找他要去。
全程使用他人手下,内心毫无压力的谢玄安,此刻正与周亦墨在等待云影尽快赶回秋水镇。
而璃青青则领着一群影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云影轻功果然靠谱,用事实证明了他比马儿跑得快。
不但带来了抄家的士兵,还带来了谢玄安扔在云台县的手下,以及卷宗。
“这四口箱子里面全是卷宗?”
谢玄安看着眼前四口雕花大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样的,比他从商三年的账册还多。
“这是云台县近四年的卷宗。”从云台县一路赶来的秋师爷慌忙解释:
“之前的县令任职期间,毫无作为,无心事务,一心只与刘员外那等恶霸勾结串通,导致卷宗堆积。
自那位县令调走后,接下来调任的县令,来一个,死一个,云台县便再无县令打理事务,因此这些卷宗越积越多。”
谢玄安听完秋师爷的解释,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也没有必要全部搬来?”
再迟来一步,刘员外的家都已经抄完了。
“大人,您之前派人吩咐属下,说已在秋水镇寻得一位代县令。如今闻得刘员外已伏法,属下猜测您与代县令必然会在秋水镇待很长一段时间,因此便私自作主将卷宗搬来了。”
秋师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秋师爷,你甚得我心!”谢玄安闻言,顿时将目光投向周亦墨,眉开眼笑:
“周兄,我一见这些卷宗便有些头晕目眩,估计是被刘员外谋害所致,此事便拜托你了。”
周亦墨:谢小公子,我还在读书,我还要科考,我还没有文凭!
谢玄安:周兄,据我所知,广泛阅读卷宗对于科考是大有裨益的。
周亦墨:此事……倒也不假,好吧!从明日开始,每日早起一个时辰,阅卷宗!
谢玄安随即吩咐:“秋师爷,请你即刻起草一份通告张贴出去,就说本县令遭刘员外谋害,尚在休养,令周代县令全权处理云台县一切事务。”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秋师爷领了任务,却不急着走。
“还有何事?”谢玄安问道。
“是这样的,”秋师爷踌躇片刻,最终开口道,
“属下来之前,衙门里那些官差想让我帮忙问问,在抄没刘员外的家产之后,能否考虑私拨出一部分资金来支付他们的月俸?”
“哦,欠了多少?”
“一共欠了二万六千七百一十二两银子。”
“这么多?”谢玄安惊愕。
是他肤浅了,当初他说了什么豪言壮语来着?
“最多从别的地方搞了钱,再投到这云台县。”瞧这话,当时说得有多么豪迈,如今就有多无奈。
谢玄安在沉思,他现在才舍不得拿自己的私产来填补,他得与璃青青合伙开办产业。
而秋师爷还在喋喋不休:
“衙门里一百多号人,大多数都已经被拖欠了近四年月俸,为了生活,只得一边挂职,一边打临工维持生计。”
秋师爷偷看了谢玄安一眼,见他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又放心大胆地继续说道:
“这些官差平日里勤勤恳恳,为县衙尽心尽力,如今生活困窘,实属不易。若能解决他们的月俸,想必他们对县衙的忠诚度将会更高。”
“秋师爷,往后县内事务请直接找周代县令即可,本大人如今尚在休养中。”谢玄安指了指周亦墨,示意秋师爷。
秋师爷与周亦墨大眼瞪小眼。
秋师爷:周代县令,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拒绝的吧?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秋师爷的眼光太过火热,周亦墨只得无奈说道:“秋师爷,你让官差们放心,我们定会早日解决他们被拖欠的月俸问题。”
“多谢周代县令。”秋师爷一脸喜色,不由得又多说了一句:
“周代县令,能否将刘员外的私产再拨些出来,把咱们那县衙给修一修?如今实在有些破败,每到雨季,屋内则滴水不止。”
修个县衙,少则几百两,多则上万两,周亦墨刚想说“暂时不行”,但秋师爷已经自行否定了这个提议。
“不行,不行,这个必须推迟。”
秋师爷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今年已经过去接近六个月,咱们云台县连年底的赋税都还没有着落……”
县衙不但没银子,还欠外债,拿什么富庶一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