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侥幸的众人支棱着的耳朵更高了!
“!”
还得是他们姨姥姥!
连这种门路都有!
太吓人了!
时想想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从他们震惊的脸上收回来。
她刚刚就没压着声音。
那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小样。
还制不了他们了!
蔡老三缩了缩脖子,小声蛐蛐:“大哥,我不想买车了,你说咱姨姥姥能把钱还我吗?”
他不想去搬砖啊!
蔡老大砸吧砸吧嘴:“进她口袋的钱,你敢去拿?”
“不敢!”
蔡老三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那不就结了!”蔡老大伸手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安慰道:“等猪圈里的猪卖了,湖里的鱼卖了,山上的果子卖了,地里的菜……嗯?菜!”
其他几兄弟这时候也回味过来了!
几兄弟大眼瞪小眼。
野鸡!
抓野鸡的时候,姨姥姥是不是说想吃新鲜的小白菜来着。
当时村长怎么说来着?
开春,挖地,种菜,顿顿吃!
“哥,好深的套路!”
蔡老二都快哭了。
当年他们套狗也没下这么多套啊!
“别说,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蔡老五鸡贼的冲他们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人要么沉浸在买车的喜悦中。
有的惊恐于搬砖还债的威吓中。
就没有一个人往这上面想。
蔡老二不厚道的差点笑出声,心里暗爽:笑吧,有他们哭的时候!
憨厚的赵老实低着头:蔡家这五兄弟傻乐什么?他们到时候他们不也要干活吗?
村长的嘴张张合合,好半天才找回自已的声音:“还是小姑想得周到。”
这菜不种都不行了!
他将手放进兜里,摸着口里的84块5,心里忽然有了主心骨。
第二天一大早。
村里的该上学的孩子都由父母带着坐上拖拉机去镇上。
时想想的摩托车上坐着6个孩子,前面两个,后面4个。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镇上的小学学校。
时想想带着人进去找报名的老师。
老师一听说他们是桑稚坡的,手里的钢笔一顿,抬起头看了女娃娃身后的一串小萝卜头。
一个个穿着崭新的棉袄,黝黑的皮肤,眼神透着简单的真诚和对外面世界好奇的憧憬。
“桑稚坡的?”
那个村子的懒响彻半个市,竟然舍得来这么远的学校读书!
“是,我们是桑稚坡的。”时想想回答:“他们都到了上学的年纪,家里人想把他们送来上学。”
老师对桑稚坡的情况有所了解,又穷又懒,他不好直接拒绝:“一学期的学费是6块钱,学杂费2块8毛钱,一共是8块8毛钱。”
“带了,我们带钱了!”
赵老实连忙掏出钱。
十来个孩子的家长听说要学费,立马将身上的钱掏出来。
老师看着一个个憨厚老实的家长,冻得皲裂的手上拿着零的,整的钱,心里忽然酸涩了一下。
他为自已刚刚拿钱堵他们的行为感到羞愧。
不管他们以前怎么样,他们能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就是一种进步,他不应该扼杀他们上进求学的热情。
“不着急,我先给你们讲清楚,学校不能住宿,你们村离镇上很远,能赶过来吗?”老师温和的问。
“老师,我们在镇上租了房子,吃饭住宿你不用操心。”周大娘解释道。
闻言,老师也松了口气。
“户口本都带了吗?”
“带了,带了!”
办理入学的手续很顺利,孩子领了书,周大娘带他们去镇上租的房子熟悉环境。
时想想趁着时间还早,骑着摩托车回去。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吃完饭,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抽空看了一会儿新发下来的课本。
十点钟就关灯睡觉。
隔壁忽然传来一道尖利破裂的声音:“姜红俏,你疯啦,你怎么把你妈接来了!还要住我们家!”
时想想翻身爬起来打开灯,穿好棉衣棉裤跑出去,一步爬上围墙,和对面围墙上看热闹的两口子六目对视。
惊讶,了然,相视一笑。
中间的院子灯火通明,再也听不到张婆子骂浪费电的话。
“我妈腿摔断了,我哥和嫂子把她撵出来,我不养她,谁养她!”姜红俏一边给她亲妈喂饭,声音平静的回答。
“你养!你赚的钱养得起她吗?”张婆子气得胸口起伏。
姜红俏连眉头都没抬:“这不是还有你和强子吗?白天我俩在外面赚钱,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照顾一下我妈怎么了?”
张大强觉得她的想法离谱到家了:“姜红俏,你在家怎么闹腾都行,想把你妈接过来养着,绝对不行!”
“我不白让你养!”姜红俏出去一趟,脸皮都变厚了:“你妈瘫了瘸了,我照样养!”
这怼人的态度,时想想差点给她鼓掌。
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