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会做梦?本王母亲的兄长可是元国的开国将军!立下了无数战功,声名显赫到父皇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而你?你只不过是靠着你那姐姐身死他国得了几分父皇的怜惜罢了,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和本王争?”
仇风巽伸手接过周训递过来的外袍,将自己穿的月白色衣袍遮了个严严实实,唇角讽刺的笑容依旧:
“孤承认你的家世确实很好,父皇也的确需要给你母妃的母家几分面,但你要知道啊三皇子物极必衰可是必然的。”
“你和你母亲的兄长一样蠢,一直觉得年少时立下的战功能够保你们一家几辈子的荣华富贵。”
“倘若真的如此你猜父皇为什么会让孤用军功换太子之位?还不是因为父皇早就想找机会清算你母妃那位目中无人的好兄长了。”
仇风巽眸中嘲弄的意味太明显,他显然也懒得遮掩,“你太自信了三皇子,你当真以为有父皇和你母妃护着我就不敢动你吗?”
“你!本王来的时候就带了父皇的圣旨,圣旨上写的是无论本王在这里做了什么,你都没有权力私自处理本王!”
“原来如此。”仇风巽听到这话并没有特别意外,他料定了三皇子肯定是带着所谓的“免死金牌”来的:
“孤说过了,你带的圣旨对孤一点用处都没有,孤本来是觉得留你一命也无妨,但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仇风巽转过身,指尖轻抚过桌上摆着的各种刑具,喻向烛所受的伤一幕幕在他眼前滑过,他闭上眼不再压抑自己的暴戾:
“我们来算算账吧三皇子,孤对你现在可是千刀万剐难解孤心头之恨。”
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把磨的尖锐的匕首,“孤从前听说人的膝盖是最怕疼的, 从前一直没机会试,今日孤倒是要好好看看。”
仇风巽唇边挂着的笑没有丝毫温度,落在三皇子的眼中如同鬼魅一般。
私牢外仍下着雪,这个时间宫内早就万籁俱寂,私牢中三皇子凄厉的惨叫声听的几个士兵都实在是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倒也不是他们胆子小,他们都已经随着仇风巽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但三皇子这惨叫声实在是太吓人了点,他们心底都感觉要是再听一阵子三皇子的惨叫声,今天回去睡觉的时候都要做噩梦。
周训则是不以为然的站在私牢外一动不动,他觉得三皇子的下场如此完全是因为他自作自受。
他突然想起刚刚无意间抬眸看到的插在自家殿下发间的金簪,以及那些若隐若现的白发,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周训仰头看向黑夜中纷扬的白雪兀自叹息了一声,心中忽然后悔自己当时将有关喻向烛的情报拦了下来。
虽然他明白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但他心中仍旧充斥着后悔与内疚。
而私牢内三皇子还在不断的叫嚣着,仍旧把皇帝对他的偏爱当做底牌。
“仇风巽!你以为本王为什么敢动喻向烛,那是因为父皇在背后给本王撑腰呢!你不怕本王难道不怕父皇吗?!”
三皇子声音沙哑的嘶吼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痛告诉他他条腿已经废了,以后恐怕连走路都做不到。
“孤知道了,放心吧三皇子,在你变成人棍之前孤会让你们父子重逢的。”
仇风巽一把将匕首彻底插入了三皇子的膝盖中不停的搅弄着,“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掉。”
“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三皇子被这阵剧痛夺去了意识,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周训。”
“微臣在。”在门外听到仇风巽喊他的周训赶紧一溜烟跑了进来,“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去拿盆凉水来给他泼醒,凌迟的事你亲自来做,千万别让他死了知道吗?怎么做你清楚。”
仇风巽偏过头看向挂在锁链上的三皇子,表情格外的阴鸷,“千万别让他死的如此轻易”
听见三皇子凄厉惨叫时周训心中没有一点波澜,而就在刚刚听到自己殿下如同喃喃般的低语时心底莫名感受到一阵惧意。
那是如同从最深层低语中一路爬出来的恶鬼的低喃声。
“是,殿下。”周训低着头赶紧回答仇风巽的命令,“微臣定会按照殿下所说的做。”
“嗯,去吧。”仇风巽迈步离开了私牢,他已经出来了太久要快些回去才行,喻向烛还在正殿等他回去。
他到现在仍觉得自己如同被硬生生的分成了两半一般,理智告诉他喻向烛已经在他眼前挥剑自刎,这是他亲眼所见。
情感又浓厚的让他觉得喻向烛似乎还没死,仍旧陪在他身侧。
这样截然不同的想法快要将他整个人撕碎,他心疼的无以复加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仇风巽独自走在风雪中,明明自己所处之地是喻向烛待了最久的地方,可他连分毫有关于喻向烛的气息都没有捕捉到。
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那一日喻向烛眸中闪烁着盈盈光亮与他说再见的一幕,那样灵动温柔的眼要他如何忘怀?
仇风巽一路走到东宫,站在正殿前踌躇了片刻,抬手将沾了三皇子血的外袍脱掉递给了早就站在一边候着的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