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风巽都已经走出了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接了句什么话。
他将发簪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好刚刚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听到的人并不多。
自从昨日他看到这支发簪时就常常出神,总是忍不住想起喻向烛的一颦一笑,回过神时他已经把发簪带在了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收拢,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粮草不够的事已经解决,他们拿着喻向烛送来的财宝买空了好几家粮铺。
皇帝和三皇子那边也自然知道有人赠予他财宝的事,也知道他拿着这笔财宝去填补了不够的粮草。
皇帝那边倒没有说什么,毕竟一开始就是他有意刁难他,现在仇风巽自己找到了解决办法他再刁难就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皇帝派了人跟在仇风巽身侧,说是保护他实际上就是监视他。
三皇子那边听说怄了好几天,他私下派人去查到底是谁赠予仇风巽财宝,结果当然也是一无所获。
倘若不是因为仇风巽认出了熏香和发簪,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谁赠予他的。
宁国边疆现在几乎就是没有任何驻守的将士,主要是将领无能,基本上全都是酒囊饭袋白食俸禄,嫌边境苦寒平时里连巡逻都不见人影。
这样的将领带出来的自然没有好兵士,所有人都懒懒散散的,心情好了出来巡逻一圈心情不好就不出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一路从边疆攻到宁国京城仇风巽觉得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费些时间罢了。
他目前的打算是赶在明年冬天结束前完成这一切,战事最好还是不要拖的太久。
到那时要与喻向烛再见,那个时候就把这支金簪归还给他吧
仇风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绕了个圈又绕回了喻向烛身上。
被他放在心中反复想起的喻向烛此刻刚一脸懵逼的从床上坐起来,还没回神先打了个喷嚏。
“这是有人在想你呢宿主。”系统开玩笑的声音悠悠响起。
“别招笑,大清早的能有谁想我。”喻向烛打了个哈欠,他虽然完全没睡够,完全是今天做好的计划在推着他下床。
府邸内并没有侍从或者奴仆,自然也没有厨子,这也是喻向烛习惯的安静的独自生活。
府邸几百米外就有家饭店,这些天喻向烛基本上也都是在那家小饭店随意解决的吃饭问题。
吃过早餐后喻向烛先去租了辆马车,看看天色估摸着余客这个时候已经下朝了,这个时候去正好。
喻向烛是没想到余客会用如此复杂的目光看他,仿佛在看什么很可怜的小动物一样。
喻向烛:
“你这样看孤是因为朝堂上出什么事了吗?说说吧。”
余客带着喻向烛走进了府中,来的次数多了喻向烛感觉自己现在闭眼都能走进余府的茶室。
刚坐下喻向烛茶都没来得及喝进嘴,就听见余客叹息着开了口,“陛下有意把殿下送往元国做质子。”
喻向烛沉默了一瞬,真就互换太子去当质子啊,“元国那边没搭理他是吧?”
“殿下怎么知道?”余客眸中流露出点点惊讶。
“要是元国那边搭理他了,孤现在还能坐在这里饮茶聊天吗?估摸着已经坐在往元国去的马车上了。”
喻向烛一点都不意外的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孤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把你吓成这样。”
“这还不算大事吗殿下”余客着实是没见过要被送去做质子还这么淡定的太子。
“安心吧元国那边不会同意的,哦对了孤这次来是有事想拜托你。”喻向烛将揣了一路的竹筒拿了出来交给余客:
“宁国国破后,麻烦你把这个竹筒交给仇风巽,这个很重要,拜托了。”
余客被喻向烛的正色所震,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
“微臣一定会把竹筒送到元国太子手上,只不过微臣想问为什么殿下不亲自送给他呢?”
余客其实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他看得出来喻向烛现在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元国太子。
他也承认这些日子他了解了元国太子做的所有事后,打心底的觉得如果之后是他做了新君,的确可以像喻向烛所说的那样让所有百姓过的更好。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喻向烛会如此上心,几乎是事无巨细的替仇风巽打点好。
“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喻向烛抿了一口清茶,舌尖上还残留着清苦:
“孤拜托你也是因为到那个时候孤应该已经随着宁国一同离去,所以孤没办法亲手交给他。”
余客听的明白这个离去指的是什么,他一时间也有些无言,想抬手给喻向烛再续一杯茶。
“不喝了孤要走了,孤等下还有事。”喻向烛摆摆手站起了身径直自己走出了茶室,“不用送了你忙你的去吧,孤迷不了路。”
他虽这么说了,但余客还是赶紧起身将喻向烛送出了府,他的语气非常的郑重,“微臣恭送太子殿下。”
喻向烛脚步一顿,忽而流露出了很很淡的笑意,伸手拍了拍余客的肩,并没有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