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啊小朋友,你不会真的以为总系统崩坏对他们来说是很棘手的事吧?”
奚雪行笑眯眯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松子糖,并没有把话说完。
反倒是喻向烛被他这句话说的出了神,一切好像没有那么顺理成章的事如同被一条细线穿起来了一般:
“你在来找我之前,就已经用我去威胁过我父母了对吗?”
奚雪行偏过头看向喻向烛并无波动的澄澈双眸,难得的有了些心虚的感觉,他并没有回答但喻向烛此刻已经全明白了。
“也是,毕竟拿我去威胁他们修改投票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但是他们拒绝了对吧。”
奚雪行仍旧没应声,可很多时候沉默就已经算是一种回答。
“你是怎么威胁他们的?”喻向烛并没有表现出难过之类的情绪,仿佛正在听的事情与他无关。
“我说如果不同意修改投票的话,我会毁掉总系统让你一直滞留在书中世界。”奚雪行撇了撇嘴:
“我本来觉得他们听到这话肯定会同意,毕竟他们都清楚我有这个能力和手段,拿孩子威胁父母虽然卑劣但有用嘛。”
奚雪行很直接的承认了他清楚自己做的那件事确实卑劣,不过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在乎用了什么手段。
“你到底也没这么做,因为总系统内核里有一丝神力对吗?那神力到底是你的还是你口中的那位爱人的。”
喻向烛抬眸观察着奚雪行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语气非常笃定,“是你爱人的。”
这下倒是奚雪行有些被看透的无奈,“我一直知道你很聪明,不过我没想到你能猜到这地步。”
“你说的没错,那神力确实是我爱人的,穿书局的总系统也正是靠我爱人骸骨上所剩不多的那一丝神力才成功运转的。”
在两个人说话时已经走到了屋内的案前,奚雪行挥了挥手,一旁的暖炉里放的香炭瞬间燃烧了起来。
“怎么样,你找到佳酿了吗?”奚雪行仍旧笑着,只不过那笑容此刻带着喻向烛从未见过的几分苦涩。
“就算我现在给你倒白开水你也会给我说,不是吗?”话虽是这样说过的,但喻向烛依旧在空间里翻翻找找,还真让他找出一坛好酒来。
奚雪行再次挥挥手,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套很精致的酒杯,“我其实很想问你你难道不怨我吗?”
“怨你什么?”喻向烛有点莫名其妙的反问,又很快反应过来奚雪行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可怨的,我一直知道在他们心里我无法和穿书局比,他们也猜到了总系统内有你爱人的神力你不会下死手。”
喻向烛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你下次如果要威胁他们的话,用我不如用毙掉所有分系统更有用。”
奚雪行看着他的表情咂摸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你当真是有意思,分明是自己的事却能这样的置身事外。”
喻向烛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如果我父母足够在乎我,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聊这些。”
“你生前是做什么的?”奚雪行实在是有些好奇,身子都略微往前倾。
“创业,应该算是小有成就的上市公司老板。”喻向烛伸手斟了两杯酒,酒香一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你什么时候去世的啊?”奚雪行问的时候认真的仿佛是什么小报记者一样。
“我22岁那年,大学刚毕业。”喻向烛被他问的也有些出神,那个时候对他来说正是感觉自己的人生刚要正式开始的时候。
“哎呀呀”奚雪行听的有些惊讶的低声感慨了一声,“真是便宜仇风巽那个死小子了。”
喻向烛并没有仔细听仇风巽的话,片刻后才回神,“好了别说我了,聊聊你?”
“我啊”奚雪行蓦地叹息了一声,“我出生在一个很偏的小城里。”
“六百年前的时候哪有如今的这些东西,绝大部分人都很信奉各种各样的神明。”
不过我一开始和你一样,只是普通的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乞讨竟也奇迹的活了下来。”
他举起酒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在我十五岁那年,大旱导致整个小城几乎都颗粒无收,他们提出要祭神。”
“祭神”奚雪行忽然嘲讽似的轻笑出声,“他们哪里拿的出祭品来祭神,结果那城主不知从哪听说的造神。”
“无父无母又奇迹般活到十五岁的我自然成为了他们所谓的造神的目标。”
喻向烛并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只是抬手又给他湛满了酒。
“他们把希望活下去的心强行加在我身上,用我的血供养一个邪阵,时机成熟之后他们杀了我,我的所有的骨血肉就成为了那个阵法最后的养料。”
奚雪行唇角的笑意并没有减退,“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居然能成功,那个阵法的力量转移到了已经成为魂魄的我身上,也回应了他们的心愿。”
“我死,换几场大雨造就的丰收之年让他们生,看起来是不是一个很大义凛然的happy endg?”
“可根本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也没有人知道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