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青葵出气出爽了,毫不犹豫掐断,徒留她们在那头乱成一锅粥,跟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嗡嗡嗡。
展母的妹妹杨秀琴还在等着好消息呢,结果——
“我说大姐,我们守在这里巴望着你能搞定小宋,你瞅瞅你,怎么还给人得罪了?”
“就是啊!”展母的妯娌于翠芬更是一迭声抱怨:
“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嫂、大嫂!”
“现如今,他们哥俩还有你弟弟你弟媳我儿子儿媳你大闺女全都进去了。”
“结果呢?你把人家小宋得罪了,我就服了!”
“啥时候冲着人家立家规不是立呀,非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矫情?”
“你倒是图了个嘴皮子爽快,可你瞅瞅我们,你再想想被抓走的老少爷们,你划不划算嘛!”
他们这一堆堆人里面,但凡有点脑子有点上进心的人,全都沾了青葵的光鸡犬升天,先后进入宋添锦手底下的集团任职。
对于他们来说,这叫攀高枝;对于宋添锦来说,动动嘴抬抬手指罢了。
当然了,宋添锦可不是真想对他们这一坨人精准扶贫,而是猫戏老鼠逗着玩。
我给你们的恩惠,真以为你们就能吞下去?
眼下,时机到了,可不都被宋添锦一锅端了?
展母杨慧兰头疼不已,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你们一个两个埋怨我有啥用,这电话内容都听到了吧?根本就是小宋瞧不起我们嘛!”
说完这句话,她还嫌不解气,发泄一般咬牙切齿咒骂:
“要我说,这根本就是那对贱人母女故意欺负我们!”
“好端端不出事儿,忽然就把我们一大家子人都抓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你们嫌弃我给她立规矩,我那是给她立规矩吗?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
“你再看看她的回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真就跟那锋利小刀子割人一般,不见血,生疼!”
展母杨慧兰虽然脑子不够聪明、学历也没有,但毕竟是个生活经验丰富的女人,特别擅长跟人吵架,也特别擅长感觉别人对自己是否有恶意。
她对青葵的感觉没有错,确确实实是在埋汰她、埋汰他们全家。
青葵性格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还是狠狠还击那种。
就像是手术刀划拉皮肉与骨头,伤口纤细微小,实则早已皮开肉绽。
……
杨慧兰越想越气,吵架吃亏这种事自己今天算是头一遭,怎么就给吵输了呢?
“我说真的啊,你们仔细品一品小宋那些话,是不是把我们全家都给骂了?”
“她真的……骨子里就瞧不起我们所有人!”
“关键是,骂就骂了,我还找不到还击的方式,我、我连她具体骂了些啥,都不能完整想起来,妈的!”
杨慧兰何止是生气,血压都飙升上来了,低血糖也犯了:
“糖!快给我来根棒棒糖……”
糖尿病人不怕血糖高就怕血糖低,后者轻易就能要命。
她妹杨秀琴赶紧给扒了一根棒棒糖,递过去:
“大姐,要我说你就不该在这个档口跟小宋拌嘴,有啥咱先忍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收拾她。”
一旁的弟媳于翠芬眼珠子转了转,也连忙异口同声规劝:
“秀琴说的在理,小宋再怎么嘴皮子上逞能,那以后也是你儿媳妇,后半辈子多的是时间磋磨她,急啥?”
杨秀琴跟她对视一眼,立马接话:“大姐,当务之急是把姐夫几个先救出来,其他的咱后面再说。”
“是呀!”于翠芬很是着急自家男人的情况,心里狠狠骂着杨慧兰蠢猪,脸上却不得不刻意讨好:
“大嫂,您现在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您可不能自乱阵脚,小宋年纪小大小姐脾气不懂事有点口无遮拦,您何必跟她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杨慧兰含着棒棒糖躺在沙发靠背上懊恼,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脑子转不过来呢?吵架怎么可以输!
在她的陈腐观念里,儿媳妇必须对婆婆百依百顺,更何况,小宋还是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居然敢对婆婆如此无礼。
这些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杨慧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回怼青葵。
有些人,特别是见识短浅的大妈,真就非常热衷于跟人吵架,无论对方是谁,无论自己求不求人家,也不管自己跟对方是否有利益牵扯,更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只图自己嘴巴爽快。
杨慧兰就是这种顽固石头,搞事业不会,搞人很会。
人嘛,精力总得有地方发泄,有人把精力用来搞事业赚钱,有人把精力用来享受生活,也有人把精力用来内耗身边人。
杨慧兰算是最后一款,认准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青葵跟展益仁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早早开始跟青葵这个假想敌争夺家里的话语权。
所谓的婆婆给儿媳妇立规矩,底层逻辑就是争夺家庭女主人的话语权,也叫家庭控制权。
……
青葵挂断电话后,并未着急走出卫生间,而是头脑清晰地捋了捋展母这些年的言行。
她是个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