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的辉煌,已经在陆浔的眼前逐渐崩塌。
陆浔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如此狼狈的姿态,跌落至神域的底层。在一座笼罩着灰色雾霭的城市深处,他无力地站在一扇沉重的铁门前,身心几乎被压垮。这里没有阳光,连空气都弥漫着腐败的气息,像是将所有希望与光明一同封存的牢笼。这里,便是神域深处被遗忘的精神院。
此时,陆浔的眼中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时的璀璨星辰,他的眼神空洞,仿佛连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两个月前,作为神域最顶尖的天才,他还是所有势力眼中的钻石;而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家族视为耻辱的废物,被驱逐至这座孤寂的地狱。
他的神魂受损,修炼的路彻底断裂——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动摧毁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这座精神院曾是他家族为了掩人耳目所特意建造的地方,然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从这里开始,所有的荣耀都已远去。”
陆浔低声自语,心中的苦涩与无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早先,所有人都为他高歌,赞美他天赋异禀,认为他注定要改变神域的格局,但谁能想到,这一切却因为一场神魂暴动的意外而彻底崩塌。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将这些痛苦吞噬进内心最深处。然而,正如精神院周围无尽的阴霾,那些痛苦始终无法从他心底抹去。
“你终于来了。”
一声冷漠的声音打破了陆浔的思绪。伴随着这句话,一道人影从雾霭中走出,身影朦胧,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一名衣衫简单的男子,面容苍白,看起来并不显眼,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你是谁?”陆浔皱眉,目光在男子身上游移不定。
“你不需要知道。” 那男子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地扫了陆浔一眼,“我是这里的管理者,沈渊。”
沈渊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情感,仿佛看待的不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天才少年,而是一个普通的物件,甚至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陆浔没有反驳,只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精神院的内部与外面的荒芜迥然不同。室内的光线昏暗,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整个院落的布局错综复杂,狭窄的走廊不断延伸,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迷宫。院中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偶尔传来的低语声,如同鬼魅般回荡在耳边,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寒。
沈渊没有多言,只是带着陆浔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房间内没有一张床,而是一个铁笼,笼中空空如也,地面上散落着几本破旧的书籍和一些零散的纸张,似乎曾被许多人翻阅过。空气中的腐朽味愈发浓烈,让陆浔一阵阵恶心。
“你在这里待着,等你适应了这里的规则,我们再谈下一步。” 沈渊的语气平淡,但从他的眼神中,陆浔感受到了一丝挑衅。
陆浔没有动弹,他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铁笼,那里面似乎蕴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这种感觉奇异至极,仿佛那铁笼并非关押一个人,而是关押着某种比人更为强大的存在。
正当陆浔准备开口时,沈渊已经转身离去,“你很快就会明白,这里没有什么简单的病人。你不是真正的废物,实际上,你已经被选中了。”
“选中?” 陆浔愣了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空气中再次沉寂下来。陆浔紧紧握住拳头,内心的疑虑与不安逐渐加深。这个精神院,根本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里的一切,都被一层无形的迷雾笼罩,任何细微的线索都显得异常珍贵,而他,似乎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夜幕降临,精神院内依旧寂静如死。就在陆浔准备放下所有疑虑,闭上眼睛入睡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房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们的身形狭小,面容古怪,身上穿着破旧的病号服,眼神却格外锋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与虚幻。
“你是陆浔?” 一位身形瘦削的男子出声,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陆浔的心脏猛然一跳,抬起头,冷冷地问:“你们是谁?”
男子轻轻一笑,“我们是这里的‘病友’,你很快就会发现,精神院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陆浔的心跳加速,眼前的这几个人无疑给他带来了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善意,反而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与敌意。
“你们是什么人?” 陆浔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峻,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境地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名瘦削的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扫了扫四周,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然后才开口道:“你是刚来的吧?这地方,永远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平凡。”
陆浔微微皱眉,默默打量着这些人。他们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病人,衣着破旧,面容憔悴,但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强烈的警觉性,仿佛是经过了无数次生死历练的强者。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