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很快便响起了警笛声,现场迅速被封锁了起来。
我们几个像丢了魂的木偶,被警察冷峻的眼神盯得发怵,默默跟着上了车,前往警局接受调查。
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下,映照着我们满是疲惫与惊恐的面容。或许是因为遭遇的事情太过离奇荒诞,远远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又或许是内心深处对未知恐惧的本能逃避,我们几人之间竟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在陈述过程中,巧妙地将在犬鸣村经历的那些毛骨悚然的怪事以及阿城身上出现的种种诡异状况一带而过,含糊其辞,未敢详述。
好在经过长时间的调查与核实,女孩的死亡与我们几人之间确实不存在直接关联。然而,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缓缓流逝,几乎磨蹭到天亮时分,我们才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从警局返回学校。
我和顺子拖着疲惫不堪且满是惊恐的身躯回到宿舍楼,刚一踏入楼门,目光就急切地在熟悉的角落搜寻,然而并未发现阿城的身影,心中顿时 “咯噔” 一下,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迅速弥漫开来。
宿管大爷,这位日本的当地人,看到我们慌张的模样,脸上满是关切,操着那不太流利的日语夹杂着简单中文说道:“你们回来啦,看你们脸色很差,这一晚上是不是遇到啥麻烦事了?”
听到这话,我和顺子身体一僵,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惶恐与不安在眼底清晰浮现,随后只是敷衍地摇了摇头,不敢多言。
大爷似乎察觉到我们的异样,轻轻叹了口气,改用日语继续说道:“阿城那孩子被送去医院了,回来时状态特别不好,嘴里一直念叨着‘它要过来了’,眼睛瞪得很大,脸上惊恐万分,我摸他额头滚烫,就赶紧找人送他去附近的人民医院了。”
谢过大爷,我和顺子随便披了件外套,一路小跑到离学校最近的医院打探了下阿城的病房,看着护士给他输液,看着药液一滴一滴地落来,我们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输液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我们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阿城的额头,惊喜地发现热度已经开始消退,他的脸色也不再像凌晨那般惨白如纸,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眼中的混沌与恐惧也淡去了一些。
这一整天,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提及昨晚那些惊悚离奇的事情,只是默默地陪着阿城在医院里熬过。幸运的是,夜幕降临后,并没有再碰上什么诡异奇怪的东西。见阿城脸上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他便让我俩不用继续陪着,说自己打完吊瓶就回宿舍。我点点头说好,刻意没有说那些 “注意安全” 之类在此时显得颇为晦气的话,只叮嘱他早点回来,还打趣说晚上在宿舍开小灶,哥几个一起开开黑,放松放松,随后便和顺子返回了学校。
然而,等到了晚上十点多,宿舍门被轻轻推开又关上,却始终没见阿城的身影。我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和宿管大爷打过招呼,告知他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后,我和顺子急忙跑出宿舍大楼,准备去寻找阿城。
刚一出大楼,昏黄的路灯在夜风中摇曳闪烁,光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就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阿城!可他的举止却异常怪异,只见他正蹲在灌木丛旁,双手疯狂地挖着灌木下的土壤,然后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泥土沾满了他的嘴巴和下巴,他却浑然不觉,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喉咙里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
“阿城!” 我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和顺子一起朝着他飞奔过去。可当我们跑到他跟前时,他却缓缓抬起头,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眼神空洞而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紧接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其扭曲、鬼魅的笑容。
阿城,你xx疯了吗?!
阿城笑了下,说,哼,我可不害怕你们,老子这辈子谁都没怕过!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啊!赶紧跟我们回去!我第一次听到顺子嘶吼般对着阿城喊着。
阿城仍然疯疯癫癫的,好久才被我们俩制服,一前一后搭着阿城回去宿舍。上楼梯的时候,我想着完了,今晚是不是又该出事了!我望着顺子,此时他的眉头也已经拧成了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