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芬,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桂素芬似是试探的语气,白毓动作一顿,心中有些警惕。
“哦!我的一个小侄女也在那个咖啡馆工作,说两人很合得来。”
桂素芬眼眶里的珠子提溜一转,停下动作,朝着白毓露出了假意的笑容。
“这么巧。”
白毓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桂素芬,转念想想兴许是她太敏感了。
“哎呀!白毓,你能不能帮我去储物间拿一下清洁剂,我手上剩的不够了,少爷的那间房又得尽快打扫,我怕来不及,就先去了。”
发出一声大叫,桂素芬指指一旁马上要空了的清洁剂,然后不等白毓反应就急匆匆地往房间的方向赶去。
“一整天急急忙忙的。”
白毓有些无语地吐槽了一句,便放下手中的工具,前往储物间拿清洁剂。
储物间。
白毓打开门,发现储物间里的灯坏了,现在里面漆黑一片,凭借记忆,她摸黑走到放清洁剂的位置。
“嘭。”储物间的门被人用力一关。
随后,一阵阵绝望的求救声隔着门传出,在空荡的走廊里形成惊悚的回响。
深夜,微弱的月光倾泻于城市的上空,街道寂静无人,偶尔凉风袭过,枝头枯黄的叶子随之飘落。
市医院。
白森聆眼眶泛红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双手牢牢交握,手心出汗,整个人颤抖着。
下班后,她一如往常的回到家,到晚上十一点还没见白毓回来,打去的电话没有接通,发去的消息也没人回。
白毓只是跟她说她的工作是保洁,但是从来没有提起过工作地点,无处找寻的担忧和焦虑让白森聆感到十分的不安。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为她操劳了半辈子的女人。
直到过了十二点,她接到了市医院的电话,第一时间赶来了医院。
就在刚才,主刀医师从手术室里出来告知她,白毓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内脏出血,身上有多处粉碎性骨折。
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接下医生递给她的病危通知书,颤抖着双手在家属栏上签下她的名字。
从小到大,白森聆写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熟悉地落笔,飘逸的字体就跃然纸上。
只是这一次,她的字迹不再随心所欲,一笔一划皆代表着生命的沉重易逝。
又过了几分钟,夜幕里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医院门口,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顶着惨淡的月光跑着冲进医院。
空旷敞亮的通道里,只有一个人缩在泛着冷光的凳椅上。
男人隔着几米的距离望着眼神空洞呆滞的女人,放缓脚步走了过去。
见来人,白森聆攥紧双手,眉头紧皱,唇角下垂,鼻子一酸,眼中翻涌的泪水终是突破了眼眶的束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看着神情破碎又无助的白森聆,萧瑾宸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力捏紧,呼吸变得紧促,眼中满是心疼。
他迅速坐下,伸展双臂温柔地把她环在怀中,右手轻轻地摩挲着靠在肩膀一侧的脑袋,任女人的泪珠打湿他的衣衫,柔声安慰道,
“别怕,阿姨会没事的。”
“嗯。”
男人的出现像是打开了白森聆压抑许久的情绪阀门,作为当下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她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身体,在他怀中肆意地抽泣。
两个小时过去,白森聆却觉得仿佛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哭到后面,泪水早已干涸,身体也转为小幅度的抽动,最后她在男人温暖的怀中心绪逐渐平复下来。
手术室的灯牌终于熄灭,大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