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义哥,不对现在改叫刘老板了,你就只管放心吧,兄弟们绝对好好乾就是了,不让你在东家的面前丢脸。”
“没错,这辈子能遇到学义哥你这麽讲兄弟情义的人,我们绝对没什麽多说的,你让我们上刀山火海可能过了,但是只要是您说往东,我们这些人绝对不往西。”
看着眼前这些个心潮澎湃,满脸带着红晕的车夫,李岩也不自觉的笑了。
其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根本就不需要什麽香车美女,名茶名烟,只要一个月能有个两三块钱,就能有数不清的人为你效力。
其实大家哪是为了什麽吃香喝辣,大多数的人,只不过是为了一口热乎饭,能够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活下来而已。
酒席上,李岩特别找到了正一脸笑意喝着小酒的杨老头:
“杨老,您看我这次跟您一起去怎麽样?”
说着,他还捏了捏自己的大臂上的肱二头肌,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我虽然看起来瘦,但是这一膀子全都是肌肉。
路上要是真遇到了什麽意外,也好帮衬您一下?”
杨老头只是眨了眨眼睛,就叼着自己的烟袋锅子抽了一大口,喃喃道:
“当然可以。
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了,这一路上的路线和车队的行程,还是得让我来决定。”
“那当然!”
李岩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啊,他倒是想插嘴,关键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附近的地形是个什麽样。
哪条渡口的船可以载马,哪个地方可以涉水,哪个地方有桥……这都是地图上不会标记的事情。
……
三天之後,车队一行一共十个人,在杨老头这个活地图的带领之下,出发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走货之旅。
这一次,车子上面没有装什麽管制物品,只有已经染了色的棉布,工厂里面刚刚提炼出来的没有,还是有就是肥皂,牙刷和女式的内衣内裤等等日用品。
这些东西在上海这个大城市,当然没什麽稀奇的,但对於内陆好多人就处在刀耕火种的地区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一路走出长宁区,实际上就已经完全走出了上海地界。
几十年後,苏州曾经划拨了十个县给上海,用於土地储备与开发,但现在这个时候,上海依然还只是一个沿海的地域不大的城市。
老杨头坐在车上,依旧悠哉悠哉的抽着自己的烟袋锅子。
他瞥了眼似乎想要把这一路上的路线全都记在脑子里的李岩,皱巴巴的老脸扯开笑了笑,手指朝着西方一指:
“再往前面不远,就是太仓了,从太仓再往西四十里,就是昆山。
听说这附近的淀山湖,十年前冒出一股子水匪来,来去如风,作风凶狠。
这一段路层,我们尽可能还是快一些,等到到了苏州,应该就能躲过这一遭了……”
“水匪吗……”
李岩叨咕着这个有些时代特色的辞汇,他还真就不知道,现在这个年代的水匪,到底是怎麽运作的。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虽然现在正是荒年乱世,但他们走货的这一路上,还是能黑压压的看到不少的人头。
江南富庶,鱼米之乡,这本就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当然了,因为这里气候湿润,哪怕已经进入了冬季,路面也依然难走。
太仓到昆山的这四十里路倒是还好说,但昆山到苏州的这段路程,没有个两天一夜,实在是没有办法抵达。
这天晚上,李岩迷迷糊糊之间,起了个夜,来到湖边开闸放水。
砰!
就在他提上裤子回过头时,一个间隙的嗓音忽然伴随着一声枪响嚷了起来:
“都别动,给老子老老实实的。
老子只图财不要命,回去之後,如果有人敢为难你们,你就说是我们淀山浪里红抢了你们的货。”
此时的李岩已经脱离了队伍,他趁机赶紧趴在湖边。
只见车队所在的位置正被举着火把的一群汉子包围起来,粗略细数一下,足足有三十多号人。
透过明灭不定的火光,他轻易就看出这些人中,只有少数的手里面都拿着长枪,大多数还只是握着大刀长矛。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家伙应该就是今天白天时候,杨老头所说的淀山湖的水匪了。
李岩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些水匪,半晌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拿枪来解决他们。
现在空间里就有三把装满了子弹的二十响驳壳枪,想要解决掉这些水匪不是难题。
但是……李岩担心的是,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手,後续的事情怎麽收场,难道要把车队里的所有人都灭口吗?
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让他选的话,两害相权取其轻,乾脆就把这一次的货物全都放弃了吧。
“这位好汉,我们这马车上都是些布匹和女人衣裳,您老人家抢回去,伤了您的英明不说,寨子里面这麽多兄弟,他也用不上啊。”
杨老头到底是老车把式了,其他人都已经趴在了地上,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泥土里,但他还是给强忍着恐惧,拿出了一只早已经准备好的口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