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纯洁的像是一朵小白花一样的女孩,李岩实在是不知道说什麽好。
他瞥了眼张思卉身後几个苦大仇深,似乎有夺妻杀父的凶恶目光,也只能无奈的敷衍道:
“我的辖区一般治安都比较好,所以没有什麽坏人。”
“哦……是这样。”
李岩这样的规划,骗一骗三岁小孩都不一定能成功,没想到张思卉还真就信了。
对此,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麽评价,只好随便找了个问题,打算把这个话题遮掩过去:
“对了,你是怎麽想到要来这里学日语的?”
其实,这个问题李岩也不是无意中想到的,而是早已经在心底藏了很久。
他之所以能加入这个日语学校,是因为获得了黄言平的介绍。
很明显,黄言平不是一般人,和这里的教师西村柚的关系也相当不一般。
按理来说,这个日语培训班应该极为隐秘的才是,那像张思卉这样简单的如同白纸的姑娘究竟是怎麽进来的?
对於李岩的问题,张思卉根本就没有多想,她小小的年纪,还没有走出象牙塔,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话里面都是圈套。
她很是不假思索的抿了抿嘴唇,答道:
“是西村老师带我来的,我父母和新村老师是好朋友,好像是很早就认识的老朋友了。”
“哦……”
李岩伪装着不动声色,但心里面却已经给这姑娘的父母打上了一个标记。
西村是一个日本人,这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了。
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他就是日本人派来上海负责传播军国主义思想,挑选二鬼子的间谍和斥候。
张思卉这丫头看起来傻傻的,明显不像是一个日本间谍,那他的父母又怎麽会和西村认识,甚至还是多年相识的老朋友呢?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了。
李岩丝毫没有反常的表现,把一切都藏在了心里,面对着西村那慈爱又充满鼓励与期待的目光,踊跃的回答着问题。
等到放学之後,李岩和黄言平一起离开了,而热情的姑娘张思卉,还不忘了找到他和他打上一个招呼。
“李警官,明天见啊!”
“嗯……明天见!”
看着张思卉眼睛里的柔情蜜意,黄言平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石头,没想到,学一个外语,你竟然还找到桃花了!”
“咳咳!
什麽桃花,我可是有老婆的人,黄哥咱们说话注意一下。”
李岩也笑着打了个哈哈,但在二人不注意的地方,张思卉已经走上了路口的一辆黄包车。
“共和新路!”
“好嘞,您坐稳!”
现在虽然已经晚上七点了,但对於不夜城上海来说,还并不算太晚。
更何况,法租界里的治安向来都是比较好的,比起南市那些连小偷都不敢抓的警察,法租界的巡捕真是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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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帮早期三大亨之一的黄金荣,曾经就是法租界的巡捕,就连杜玉盈,也是以巡捕的身份起家,一点一点步入上流社会。
张思卉只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辆黄包车,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车夫转过头去之後,眼里划过的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车夫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刘学义吃完了火锅,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张三。
张三的身子骨本就健壮,脚力也快,没有二十分钟,两个人就离开了法租界进入了闸北市区。
当停到了张思卉家的门口之後,李岩这才默默记下了这个带着院子的独栋民居,用搭在肩膀上的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是车钱……”
等到张思卉下了车,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枚两角的小洋银币来。
“等等,我找您钱。”
李岩也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想要看看有没有法币的毛票。
不过,张思卉却已经大步的走远了,只留下一句话:
“不用了,剩下的就当是你的赏钱了。”
……
从这一天开始,张三连着两天,每天都会偷偷的来到这一户人家试探,检查一下。
从外面看起来,这就是一户再正常不过的中产家庭,夫妻二人婚姻美满,一家三口生活幸福。
男主人是政府机关中的一个小官员,女主人也同样在国家单位中工作,吃着公粮。
不过,就在他第二天傍晚,出现在张家的屋顶时,终於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思卉去日语学校了?”
刚刚骑着自行车回家的男主人张峰华喝了口茶水,然後就拿起了桌上的报纸,粗略的浏览了下。
女主人季淑云是一个身材丰腴,相貌端庄的美人,她原本正在厨房里做饭,不知怎的,忽然系着围裙出现在了客厅中。
“已经整整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我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中国人,就连我们的孩子,每天晚上回家也要和我们诉说日本军国主义的暴行。
知二,你说……我们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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