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城喘息未定,脸色苍白,就着她的手缓缓起身,一边后怕的看着院墙,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出了今日之险。
“今日……本不应我当值,但我为了……给雪儿妹妹送药,擅自入宫,差点……被发现。若非我机敏逃脱,恐已无命归来。”
言语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怕与悔恨。
卿初妍闻言,心中暗自冷笑。
送药?
呵呵,把私会说的如此好听,真当她傻吗?
而卿初妍面上却不露声色,轻柔地将宋一城引至榻边坐下,假装关切道:“城哥哥先休息,我为你查看一番。”
说罢,她递给宋一城一粒安魂丸,哄他服下,其实她早已知晓宋一城跟卿洛雪的秘密,就是趁此机会给二人下药,让皇上和三皇子发现二人奸情,到时候,被世人唾弃的二人便只能依附于自己,唯自己所用了。
这安魂丸中裹有解药,服下之后,不仅能让宋一城平静下来,还能让他体内的迷情药快速散掉,就算再好的郎中诊脉,也诊不出究竟。
见宋一城乖乖服下解药,卿初妍又假装细致地为宋一城把脉。
“城哥哥不必担心,妍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宋一城感动的握住卿初妍的手,一时间为自己今日的鲁莽有些愧疚,卿洛雪再好也已嫁入三皇子府当侧妃,那皇长孙虽是自己的种,可到底是入了皇家玉碟的,跟他有什么相干?!
还有那卿洛雪,只会哭,只会跟自己提要求要银子,哪有卿初妍懂事会照顾人。
而卿初妍却在指尖轻触宋一城的脉间,眸光一窒,她竟然察觉到他体内潜藏的秘密——一股微弱却致命的蛊毒之气。
这一发现让卿初妍的心中涌动起复杂的波澜,难道说这天佑京城里除了她,还有人在用蛊?
而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城哥哥,你似是中了一种奇特的毒,才会迷失心智,需得及时治疗。”
宋一城闻言,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和恐惧,他望着眼前的卿初妍,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毒?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小心谨慎,从未曾想到,自己竟会招致这样的后果。
但想到今日心急如焚不受控制的想要见到卿洛雪,眼中又闪过一丝了然。
卿初妍的眼神变得深沉,内心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世间事,皆有可能。你放心,我会设法为你解毒。但你得好好想想,这段时间见过什么人,遇到过什么事?要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好好分析解毒。”
她的声音虽轻,且温柔非常。
然而,在这温柔的承诺背后,隐藏的是她复杂的情感与不为人知的计谋。
宋一城连忙点头道:“好,我且好好想想。”
夜,更深了,别院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在风中摇曳,一场更为激烈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卿国公府中。
夜色如墨,除夕过后的宁静遍及整个卿国公府邸,幽长走廊被昏黄的烛光勉强照亮。
卿国公独自坐在书房一隅,手中把玩着一枚雕刻精细的玉佩,那是卿家世代传承的信物,也是他曾对儿子期望的寄托。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缓缓靠近,那是他最为信赖的亲随卿平。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卿国公的声音低沉,眼神复杂,既有决绝也有不忍。
卿平躬身答道:“遵照老爷的吩咐,事无巨细,均已安排妥善。”
他递上一只密封的小瓷瓶,其上没有任何标识,却似乎承载着重若千钧的秘密。
卿国公凝视瓷瓶良久,最终轻叹一声,没有伸手接过:“此乃不得已之策,远儿性情张扬,行事不羁,恐有损爷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
余家那边为了能得到个长期借银子的地方,时不时的蛊惑卿致远,想让他这个嫡子以后接手卿国公府,偏偏卿致远也是个没脑子的,经常跟他余家的那几个舅舅表兄们吃喝玩乐,毫无心计。
卿致远这孩子已经从根儿上坏掉了,卿国公府硕大的家业不能尽丧他手。
再者,这府中的卫氏已有一庶子,巧儿腹中之子也即将生产,他卿国公府最不缺的便是儿子。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想让卿老夫人阻拦,卿耀宗便决定暗中动手。
“务必做到让他痛痛快快的走,且不留痕迹。”
“遵命。”
卿平说完,便拿着药隐入了黑暗之中。
这晚,卿致远的院子一晚上灯火通明,喘息声不断。
第二日一早,给卿致远送饭的小斯叫门怎么也叫不醒,破门而入,便发现他跟房中的几个婢女们一起激动过度,断气身亡……
卿国公府内外挂起白幡,得到消息的卿老夫人哭的肝肠寸断,突然丧子的卿国公更是一病不起,连早朝都没上。
得到消息的卿梦迟则冷然一笑,看来卿耀宗这个渣爹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自己的亲儿子竟然都下得了手,这个结果传扬出去,所有人也只会觉得是卿致远自己太过混账,枉费了卿国公这个当父亲的一片苦心,而谁又会怀疑卿国公竟然真的做出虎毒食子之事?!
急于上位的巧儿送来密信询问卿梦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