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学末进。”
“拜见庄学究。”
虽然已经得到了盛宏的首肯,可孙志高还是要登门拜访。
何为学究?
乃天人也!
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在学问上面的高度,达到了学究天人的地步。
而且……
还是天下公认的那一种。
不然的话……
谁也不敢担得起这种称呼。
而孙志高……
无论是出于对长辈的礼节,是对出于文化人的敬重。
理当都要亲自登门拜访。
“嗯。”
“孙志高,字仲永。”
“听说这字是你自己取的,你那篇文章我看过了。”
“写的属实不错。”
“此篇文章一出,怕是同类文章再难有出其右者。”
“你很不错。”
“来意我也已经知晓,你这个学生我就收下了。”
孙志高眉头微微挑起。
没想到……
事情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看来……
是剽窃的那一篇文章,含金量还在直线上升。
对于庄学究的评价,倒是并不意外,伤仲永此文确实是劝学类型当中的天花板了。
可是……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
文章当得起此等评价,可那终究是他剽窃而来。
算不得数的。
“多谢学究。”
当即先是拱手施礼作出感谢,随后开口道:
“学生不过是由于早年的浪荡经历,有所感悟罢了。”
“此文本是天成,不过是被我偶尔所得罢了。”
“哦?是吗?”
庄学究略微沉吟。
似乎……
是在思考孙志高言语当中的真实性。
当然……
这是孙志高的想法。
而事实上……
庄学究确实在沉吟过后,直接抚掌掌赞叹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妙啊!此话甚妙!”
“嗯?”
“不是?”
“学究,你陆少游啊?”
孙志高眉头微微一挑。
这可不是自己想要剽窃的啊!
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没想到……你庄学究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做文抄公?
“既然如此……”
“那我就考教一下你的学问。”
“天下花卉繁多,争奇斗艳。不如以此为题,做一篇诗文出来。”
“种永觉得如何?”
而正当……
孙志高心中浮想联翩的时候,庄学究却是再次开口了。
张口就要考教学问,且题目都已经出好了。
“啊?”
“这……”
“好吧!”
突然的考教,未免来的有些猝不及防。
当下……
孙志高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不过……
很快就又舒展了开来。
虽然同样是命题诗文,可却从乡试那次不同。
那次……
孙志高是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一篇合适的。
可现在……
却是直接思如泉涌。
一时间,都有些触发选择困难症了。
最终眉头微微一挑。
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只是正打算吟诵出来的时候。
却见……
庄学究不知何时已经铺开了宣纸。
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显然……
是打算让孙志高,将心中所想书于纸上。
而对此……
孙志高倒也依然不惧。
对于自己的字,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能拿的出手的。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当即走到铺开的宣纸旁边,下笔如有神助。
洋洋洒洒,直接一篇普算子·咏梅写了出来。
正好……
刚才已经薅了这位陆少游羊毛,那索性就不要假借他人了。
多薅一点算了。
“好!”
“好词啊!”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却已经倒尽了所有。”
庄学究当即大加赞叹。
闭上眼睛,陷入了享受当中。
对于他这种文学大家来说,一篇好的诗文,就是难得的精神食粮。
真是应了那句话……
饭可以一日不吃,但书不可以一日不读。
当然……
前提是书要好才行。
此时的庄学究闭着眼睛,仿佛是已经置身于驿站外的断桥旁。
亲眼目睹了一枝梅花,梅花寂寞地开放,孤孤单单,无人来欣赏。
临近黄昏。
风吹雨大。
独处已够愁苦,却又飘落四方。
花开百花之首,却不同百花争享春光,却惹来众多凡花俗朵的嫉妒。
即使碾作尘泥,只留芬芳。
“诗是好诗,那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