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这不可能，这是什么阵——”莫良语无伦次，他知道对方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出你们到虚灵界的图谋！”苏依凝声道。
“你休——”
莫良话音未落，一条手臂已经飞起，长离剑落于其脖子。
彦秦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向脖子内侧移动，锐利的剑锋一点点破开脖颈。
“求，求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说。”莫良当即跪地求饶。
“我，我们此次前来虚灵界是为了探查北洲灵石矿脉，和打探各宗门的情况。”莫良的手臂中钻出一条水蛭为其止血。
“为什么！”苏依沉声问。
“为，是因为我大阳界资源匮乏，所以，所以亲王才派我们来虚灵界，为的是大举入侵北洲，抢夺矿脉灵石。”
莫良语出惊人，彦秦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想到大阳界所图居然是整个北洲。
接下来莫良将他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最后身陨在长离剑下。
彦秦从村邪的储物袋找出莫良所说的阵法布置图，之所以每个大阳界灵修身上都有大量灵石，全都是为了暗中布置阵法。
在周天演武举行之时，无数大阳界灵修已经入侵北洲，恐怕已经有宗门陷落。
而三人此时所在的地方就是北洲乾阳宗下的一个三流小宗门，只有两三百人，负责周边的一些小矿洞开采和管理。
“这阵法看起来像是某种降临召唤阵，应当是想跨界召唤某种东西。”姜禅只粗略一看便知道大概。
“从此地返回宗门没有一月不可能，我们先去乾阳宗，乘坐飞椽只需几天便可返回。”苏依说道。
彦秦也点头，只不过他没有苏依那么乐观，从目前的情况看，乾阳宗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三人刚飞出宗门所在的山头，空气中就传来血腥味，再回身发现这气息来自一处灵石矿洞。
三个人对视后来到洞口，谁也没想到里面填满了尸体残躯，苏依当下就呕吐起来，姜禅也俏脸变色。
彦秦没有说话，目蕴寒光地走进矿洞，强烈的血腥味和怨气将其包裹，彦秦口中念着轮回往生咒，手中捧着九江鼎。
邪气怨气被收入鼎中，这矿洞之中数千尸体，不止有宗门之人，还有诸多村庄城镇的普通人。
灵修修炼求道，最忌讳沾普通人的因果，如今其因以种，其果以成，彦秦大可不管，不沾因果。
但他不会视而不见，况无论是不是修炼之人，均是虚灵界生灵，他心中之道，无所谓因果业障。
等到彦秦从矿洞出来，扑面的煞气怨气已经消散，就连血腥味也不见了。
彦秦面无表情，苏依还在呕吐，姜禅却紧蹙月眉凝视着彦秦。
“你承继了他们的因果！”姜禅凝声说。
彦秦只是点头没说话，眼中神色平静。
“修炼之人最是难偿凡人因果，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
姜禅很不解，便是一些灵婴出窍期的大仙，只要修炼时承诺过凡人只言半句都必须要兑现，否则哪怕寿数上千也要被纠缠一生。
而如今彦秦面对死去之人却主动承其因果，此后与之相交之人皆会沾染。
“杀人偿命，算不得因果。”
彦秦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姜禅所想的凝重。
姜禅从他眼中看到的依旧是平静，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彦秦道心清澄，问心无愧，因此不惧因果加身。
“你说得对，如果替无辜者伸冤报仇也算因果，那便沾了这因果又有何妨。”
想通了这层，姜禅只觉得心神舒畅，心中因果二字逐渐淡去，再想起时已经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产生。
而在彦秦眼中，姜禅体内有一股圣洁气息若隐若现，仿佛一切东西在她周围都能得到洁净。
至于苏依，姜禅向她说明时后者只有一句话——什么是因果？
有人不知而净，有人知而后净，更有人无所谓知与净。
前往乾阳宗的路上路过的所有村城凡人尽数被害，只在一个小宗门救下几个女子。但也是惨不忍睹令人发指。
从几个界外灵修口中得知不少有姿色的女子都被掳掠到乾阳宗关押，供人享乐。
三人来到乾阳宗，每个人眼中都寒芒四溢。没有什么交流，两女去救人，彦秦一人直上宗门大殿。
一群六耳墩叽里呱啦冲出大殿，嘴里说着非人的语言，彦秦没有说话，手中捧着九江鼎，鼎中的怨气在哀鸣。
彦秦也回应了它们的哀鸣，放开九江鼎，将所有六耳墩收入其中。
“有仇报仇。”
彦秦带着九江鼎在宗门走上一圈，所有收入鼎中的人都被怨气噬魂，身躯在血河之中被车婴啃食。
惨叫，哀嚎之声透过鼎和主人的联系传到彦秦耳中，彦秦心如磐石充耳不闻，即使是这些该死之人产生的业果要加诸他身也无所谓。
再次回到宗门前，上千人被彦秦收入鼎中，惨叫声直到此时还连绵不绝。
姜禅两人回来，从两女眼中彦秦已经知道结果。
“所有飞椽都不见了，我们一时间无法回宗门。”苏依没有提她们见到的惨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