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华话峰一转：“刘冠军是你同学吧？”
“是我同学。”
“你俩关系怎么样？”
“关系不好。”
“7月7号晚上你都去干嘛了？”
“放学后跟刘冠军打了一架。”
“然后呢？”
“我把他打了，还赔了他一千块钱的药费。”
“你哪来的那么些钱？”
“在我爸那屋床底下找到的。”
“为什么会想到给药费？”
“肖力天天在外面打架，柳琴就是这么做的。”
“肖国瑞，这次把你带到局里，你现在也十八岁了，也属于有文化的人，你把问题交代清楚了，咱们都可以轻松轻松。”
“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的完全都是胡说八道，跟我们查的事实完全两个样。”
“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了？如果还是这样，我不跟你们说，有证据你就枪毙我。”
“你耍那点小聪明是逃不过去的。”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跟我有关系？”
“肖国瑞，我实话告诉你，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要丢掉幻想，现在我们确实没找到他们，你不承认不要紧，早晚你都会被绳之以法，你家里人还有钱和物品你到底藏哪了？说清楚，早交代早了事。说到底把人和东西藏哪去了？”
“怎么会在我这里？我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这些根本就不是我干的。”
“肖国瑞，我们已经问你好几次了，现在我问你，那个人和东西还有钱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们说的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道理我跟你讲明白了，失踪四人还有供销社被盗，你跑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你不如投案自首老实交代给自己留个出路，人哪去了？钱哪去了？被盗物品哪去了？你的同伙还有谁？”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一时间，审讯陷入了僵局，高建华点上一根烟走出了预审科，副局长张军就等在门外，见高建华出来便问道：“怎么样？交代了吗？”
“没有，这小孩子嘴很硬，刚才的突审，相关的政策也跟他讲明白了，但凡是涉及到案件的一些案情却一直不肯供述，他只说自己跟这两个案子没关系，突审效果不太理想，张局您看下一步咱们工作怎么布署？”
张军问道：“肖建仁他们一家四口平时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柳琴这人很霸道，跟谁都不是很亲近，不怎么跟邻居们打交道，见面最多点个头也不说话聊天，不过她对她那俩孩子倒是非常的好，每天在家里都是给他们做好吃的，每天都有肉香味从她家飘出来。”
“这个柳琴对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好，那就说明对肖国瑞不好，平时对他也是非打即骂，肖国瑞有作案的动机，现在咱们这两件案子缺少的就是证据，而本案的关键证据就是人或尸体，钱和财物，如果把这几样找到，就算他嘴再硬，照样能把他绳之以法。”
“张局，我的意见是不是可以上点措施？”
听到要上措施，张军有点哑然失笑，高建华是没去过那个地下室，但他可是真真的亲眼见到过，怎么上措施？别说肖国瑞只是一个学生，现在还只是在怀疑阶段，就算上措施了，他一个连老虎凳都经历过来的，会怕上的那点措施？这不是开玩笑吗！”
想到这些，张军心里一下子就把高建华的建议给否定了：“我看上措施不合适，你这样，重新调整一下人手，一个是一会由我再审肖国瑞，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如果他还是咬死不松口，那就先把他放回家，然后派人24小时盯梢，不怕他不露出马脚，另一个是你们分局再增派人手，全面查找人和物。”
“好，等您审讯完事后我马上准备。”
当张军坐在肖国瑞面前的时候，看到他瘦削的脸颊上，颧骨突出，但目光却带有神采，没有惊惧在里面，反而多了些淡定从容在里面。
这是个难啃的骨头！
他并没有任何把握能让肖国瑞松口，从这几天跟肖国瑞打交道的卷宗上看，他的智商很高，性格沉着冷静，虽然只有十八岁，但行为极其老练，现在所有的调查都显示他和犯罪没有半点关系，并且他也看过肖国瑞所住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异常干净，对于高智商的肖国瑞来说，难道这还不是他在刻意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的表现吗？
张军的思路还是非常正确的，肖国瑞晚上都会自己在家里把宝袋里的海鲜拿出来一些煮了，然后大吃特吃起来，怕掉在地上的渣渣被发现，每次吃完都会打扫的非常干净，而吃剩下的海鲜残渣，都是通过大苍蝇方式偷飞出去很远倒掉的。
当然张军还不会很神仙的猜到他是吃了海鲜的缘故，而是从他房间里仅有的几件衣服上看，虽然很破旧，但也不是就那么干净，由此推算出肖国瑞并不是一个干净到极致的人，既然如此，那他的房间过分的干净就难免让人产生疑问了。
根据多方掌握的情况，再根据这一时段的侦查和对周边群众的走访可以确切的说，肖国瑞一家四口没有出他们家这个门，但这四个活生生的大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