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重新启用李达康?
主要还是看中他搞经济的能力。
这家伙的缺点和优点,都极为明显。
缺点:欺上媚下,喜欢甩锅,喜欢摘桃子。
优点:能搞经济,懂得发展趋势。
这种人是把双刃剑。
能发挥到什么什么程度,就得看执剑人的能力。
祁同伟觉得驾驭他没有问题。
所以给了他一个机会。
还有最重要一点,李达康这孙子当初给赵立春买地时,还欠祁同伟3000块钱没还。
那可是3000块啊!
如今祁同伟成为他的领导,这3000块钱,必须连本带利一起要回来。
至于程度和孙连城二人,祁同伟同样也是惜才。
重活一世,祁同伟了解二人。
程度嘛,能干事,敢干事,就是有些心术不正。
把他留在身边,就当改造他,顺便激发他的潜能,把小心思收起来,一心为老百姓做点事。
孙连城更不用说。
这人不贪也不占,唯一爱好就是看星星,不过……那是仕途不如意的时候。
上一世,他能把光明区的gdp做到全市最佳,已经说明他的能力。
不过这人挺悲催。
跟着李达康时,只负责背锅和挨骂,充当出气筒。
到了这一世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吕州时,面对一塘污水,他选择了摆烂。
说白了,良驹未逢明主。
如今祁同伟要重用他,有多少能力,就看他自已的了。
……
翌日。
在钟小艾不舍的目光下,祁同伟踏上了去往陕甘的火车。
隔着车窗,祁同伟轻轻挥手。
这一行,他背负了很多。
钟家的期望。
延远县百姓的期望。
以及自已的期望。
“轰隆轰隆……”
老旧的火车一路驰骋,越到西北,越显荒凉。
这种荒凉,祁同伟第一次见。
可能几十里路,都没有人家,甚至连树木都少的可怜。
这就是大西北。
陕甘。
五月底的风,不像江南那么温柔,吹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
难懂的方言,只能连蒙带猜去理解。
下了火车。
看着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祁同伟有一丝的愣神。
原来南北地貌差异这么大。
这里的立体式房屋少的可怜,大多数人住的还是窑洞。
什么是窑洞?
把山体抠出来一个大洞,再简单拾掇一下,就是可以住人的家。
除了环境不同,人也不一样。
南方或者沿海地区的人,普遍都是细皮嫩肉。
可这里的老百姓呢。
祁同伟第一印象,就是干瘦干瘦的。
尤其年纪大一点的老人,还会微微驼背,无论走路还是歇息,都喜欢眯着眼,防止沙尘。
陌生的环境,祁同伟点燃一支烟。
这时,身边过来了一个老汉,也在抽烟,不同的是,他抽的是旱烟。
这玩意,劲老大了。
祁同伟在他身边都感觉呛人,不自觉后退一步。
老汉看出祁同伟不是本地人,将旱烟背在身后,问道:“同志,你这是去哪?”
“延远县!”
“哦,那还有很远哩。”老汉指着前方笔直的公路,“从这过去,就算坐驴车,至少还有十来个小时。”
驴车?
什么驴车?
祁同伟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驴子拉着木头做的的板车,从他身前经过。
板车上还有两个小孩,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祁同伟。
像是看什么稀奇人物。
毕竟,在这风吹日晒的地方,很少有祁同伟这么干净的青年。
“这就是驴车?”
“嗯。”老汉点点头,“同志,从这里去延远县的公交车,两天一班,而且刚走没多久,你要去延远县,只能坐驴车。”
“五块钱,我可以送你过去。”
听到这个价格,祁同伟感觉有点吃惊。
一头驴加一个人,来回跑上二十几个小时,只为五块钱。
这劳动力太廉价了。
人和板车就不说了。
驴也得吃草啊。
牲口也不能这么廉价啊!
“不了,谢谢。”
即便如此,祁同伟还是摆摆手,婉拒了老汉的“廉价出租车”。
接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他之前联系过侯亮平了,按道理来说,这个点,侯亮平也应该开车来接他了。
再怎么不济,一个县政府总得有一辆小汽车的,要不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时,远处的公路上,尘土飞扬。
那感觉就像来了沙尘暴。
接着,就是摩托车的轰鸣声。
“什么鬼?”
祁同伟一脸懵逼。
随后就听到熟悉且又兴奋的呼喊声。
“学长,学长!”
“是我猴子!”
侯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