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瑞龙的声音,祁同伟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所有人秒懂,屏住了呼吸。
“祁处长,我是瑞龙。”
“我知道是你,有事吗?”
“嘿嘿,祁处长,我想咱们之间应该有误会,有误会总得解除,要不然大家都膈应,你说呢。”
“怎么解除?”
“这样吧,今晚我做东,请祁处长吃个饭,把话说开,事儿也就过去了。”
“时间,地点。”
“痛快,今晚八点,惠龙山庄,我等你!”
“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其余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祁同伟。
尤其是孙连城,他结结巴巴道:“祁……祁处长,这……是鸿门宴啊!”
“孙主任说的对,我也觉得是鸿门宴。”林恩恩盯着祁同伟,担忧道:“祁处长,那个赵瑞龙无法无天的,惠龙山庄又是他的地盘,你去不等于羊入虎口吗?还是别去了!”
“去,必须去。”祁同伟深吸一口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赵瑞龙可没那个胆子动我。”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我练过跆拳道,还是黑带。”林恩恩继续道。
祁同伟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不用,你们留下来,和孙主任一起,查找杨歌的下落。”
“他不是……被灭口了吗?”
“我知道。”祁同伟吐出烟圈,沉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他的尸体,扳不倒赵家父子。”
说罢,祁同伟再次看向孙连城,“如果想找杨歌的尸体,疤脸是个切入口。”
“他啃说?”
“他不肯说,不过你可以想办法。”
“什么办法?”
“双簧计加欲擒故纵……”
孙连城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祁同伟用意。
剑走偏锋。
一切安排妥当后,祁同伟得为晚上的饭局做准备了。
鸿门宴?
祁同伟可不吃这一套。
同一时间,陈海也开着车来到县医院,和两个少年阐明来意后,办了出院手续,出发京州。
最关键的当属孙连城这边。
这是祁同伟所有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也是最致命的一环。
一个小时后。
丽阳县派出所。
“程度,老子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把我放了,我保你飞黄腾达。”
“就你?”程度笑了,“疤脸,你都是阶下囚了,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哈哈,程所长,这里是吕州,赵公子坚如磐石,和他作对,没有好结果。”
“疤脸,你别想忽悠我,我也不吃你这一套,再说了,关押你是省检察院和高书记的意思,我没权给你开这个后门。”
“别啊。”疤脸脑袋一转,“要不这样,你帮我把高育良喊过来,他是县委书记,我来和他说。”
“你想见高书记?”
“对,我和高育良还算有点交情。你帮我带个话,不为难你吧?”
“为难倒不为难,只是……”
程度的话还没说完,孙连城、高育良、陆亦可……三人走进了审讯室。
“程度,你先出去。”高育良开口。
程度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听话。
支开程度后,高育良目视着疤脸,正襟道:“疤脸,光天化日行凶伤人,走吧。”
“去哪?”
“省检察院。”陆亦可接过话道:“疤脸是吧,我知道你在吕州有点势力,可到了省里,就是我的地盘,我看你怎么蹦跶。”
“我不去。”疤脸急了,“高书记,我是赵公子的人,没经过他的同意,谁也不能把我带走。”
“对啊,高书记,就这样把疤脸交给省检察院,赵公子那怎么交代?”孙连城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毕竟疤脸是赵公子心腹,万一赵公子追究起来,恐怕不好搞。”
一听孙连城帮自已说话,疤脸多了一丝底气,“孙主任说的对,不看僧面看佛面,把我带到省里没事,可伤了赵公子的颜面,事就大了!万一这事儿落到赵书记的耳朵里,大家都不好过。”
高育良眉头一皱,很是为难。
陆亦可再次开口,不过他这次的目光,落到了孙连城身上,“孙主任,你什么意思?我们省检察院带人走,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孙连城冷笑一声,“省检察院?吓谁呢!我告诉你,这里是吕州,疤脸又是赵公子的心腹,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还有,美食城要赶工期,他是工头,耽误了工期,你们省检察院担责吗?”
“孙连城,你是想保疤脸?”陆亦可咬着牙道:“我真没想到,你也是汉大帮的一条狗。”
“呸,你少污蔑人,我本来就是汉东大学毕业的,最敬重的就是赵书记,今天……我就要保释疤脸,我看谁拦的住。”
锦上添花常有。
雪中送炭不多。
今儿孙连城的态度,让疤脸十分另眼相看。
想不到平时不占不贪的孙连城,关键时候,有事是真上啊。
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