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理解,她能忍。
这样想着,她在另一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二婶明知夫君的身子状况,还是盛了酒,想来是规矩不可废。”
沈灼华将酒喝了,冲闻憬抬了一下杯子,“如此便也算礼成了,可以吗,夫君?”
她每每说起“夫君”二字,尾音都落得很轻,像轻飘飘的柳絮,风一吹便消散。
闻憬终于抬起眼看她。
烛火下,男人的眼眸像没有着色的火焰,烧得沈灼华不敢同他对视。
但她还是微笑着看着他的双眼,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夫君觉得不是吗?”
闻憬这才开口,“二婶看中掌家权不会放手,你是要与她争也好,还是仅仅不服气也好,我都不会管。”
沈灼华一愣。
“我不清楚祖母同你家做了什么交易,也不想理会。”闻憬把玩了两下酒杯,轻轻放下,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响,“但那些无聊的争斗不要拉上我,拙劣的手段也不必用在我身上。”
沈灼华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夫君说什么,我不太听得懂。”
闻憬却已经起身了,拄着拐往外走。
沈灼华的手藏在阴影里扯了一下袖子,再松开时脸上已经重新带了笑容。
“那夫君想要我怎么做?我已嫁了进来,往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夫君同我说一声,我好心里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