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玖月都真想问问,喂,少年,你的仇恨呢?你的义愤填膺呢?你的委屈呢?
咱这是状子,告的还是食物链顶端的那个,主要的就是要引起底层人民心中的共鸣好不?
唉,这一看就妥妥的暗卫风也着实是没办法,谁叫他们现在缺人呢,要不你见过谁家暗卫来拟旨的?
但吐槽归吐槽深知万事开头难的沈玖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取了张空白的纸于桌案上铺平。
然后就用她那套着竹管的碳笔‘唰唰唰’的书写起了历代御王府艰难求生的心路历程。
格式不需多讲究,用词不需多华丽,一二三四条条框框列的清楚明白又不失不失悲壮!
没错,就是悲壮!
看着疋一那捧着纸张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的表情,围着长案忙碌的众人皆莫名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纷纷不明对方这是咋了?
于是,好奇之下的众人也不禁对那张纸上的内容产生了期待,这期待的结果就是
他们也想哭!
实在是太感人了,虽处处未提委屈二字未鸣不公之意,但那扑面的隐忍、无奈、以及心寒,极度的让人生起共鸣之心。
“王妃您、您真是太懂我们了!”
沈玖月:
这咋还集体冒上豆泡泡了呢?
莫不是她方才茶力过猛,先将自己人给灌迷糊了!
沈玖月:“呃那你们瞧瞧还有哪里需要改动的,完事后差不多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众人闻言忙应道:“没、没有,这般就好,很好!”
沈玖月:那好吧!
洒扫干净的青石板路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形并立着缓缓而行。
“御王府多武将,这搁以前倒是没什么,可眼下却着实是棘手了!”
沈玖月悠然开口,所谓武将驱马打天下,文官治国百业兴,如今的御王府,那是极度的缺人呐!
“确实,但读书讲究底蕴,绝非一日之功,阿月也莫着急,西北多战,早些年御王府曾收揽了一批孤儿送往江南求学,如今怕是也快了!”
楚莫离回道,西北军亦或是他都绝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之前的路虽未有明确的目标,但也不是一点准备也没做过的。
沈玖月笑道:“哦?原来莫离竟是早有准备,这般看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能让阿月为我忧心,我甚是欢喜!”
意有所指的话语,专注而深情的眼神,好似有一种无形的丝线在二人之间穿梭荡漾,最终绕成了枚拆不散的结。
看的沈玖月的心都好似被烫了一般,只能侧首敛目来掩饰自己胸腔内所燃起的热流。
嗯咳,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光天化日的就对自己放电,属实是不知羞!
沈玖月内心吐槽的同时亦懊恼自己方才竟然有被对方的美色所迷惑住。
于是岔开了话题道:“嗯京城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四舅舅已经护送着几位舅母们北上,福伯等也在赶来西北的途中,至于京里那位呵,怕是洗不清了!”
提起自己讨厌的人,楚莫离也瞬间敛了神色,连日吐血,哼,楚钺仪,你可最好要多撑上些日子才好!
这她知道,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与其等着被别人一锅端,那自然是端别人的锅来的更顺手着些。
看着这样的楚莫离,其实沈玖月很想上前安抚一番的,但又想想自己肚子里的这个
同理,自己难受与别人难受之间那当然也是不用选择的。
正午的太阳耀眼刺目,诚如楚莫离所言,被气病了的曜阳帝那满身的污泥还真是没法洗干净了!
随着事情发酵,镇国公府留京女眷被灭门的消息亦传向了大江南北,京城之中,自古奸佞者有之,但有良知的人亦不在少数。
御王南下赈灾,御王妃不得已领命出征,以女子之身从鞑靼人手中重夺雁门关以确保中原稳固,后又设计全歼敌军以至被俘。
镇国公身为外祖,未经允许便一怒之下挥兵北上为孙女报仇,有过,但亦情有可恕!
况,也正是御王妃的被俘方才奠定了鞑靼受降的基础,可陛下这边
即便是无功又何至于使些阴司手段灭了其府中的妇孺?
当真是令人齿冷!
“镇国公府世代忠良,为保边关可谓鞠躬尽瘁,然其府中女眷却于我东盟的都城,堂堂天子脚下被屠,
甚至是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干净!
忠臣之心,可慰否?
京城,可还安否?”
“冤情不明,忠心不慰,天下何安?”
“冤情不明,忠心不慰,天下何安?”
“”
没有经历过宦海沉浮的广大学子,纷纷结队与正阳门下高举着往日里那握笔的拳头,以求能通过自己这微薄的力量为功臣鸣冤!
所谓法不责众,面对着如此情况,别说一应官员,便是曜阳帝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哪怕,他是真的很想杀一儆百!
“说说吧,如今这形势,要如何才能平了那民愤,还有边关那里,呃咳咳咳咳”
说完就是一阵连咳的曜阳帝死死的捂着自己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