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劲文心内大惊,卫尘剑气之快超乎想象。午间与其一战,自已未曾有过这般体会,想来应该是这个年轻人急欲回去找同伴,才会有所保留。
邝劲文心头闪过一丝后悔,后悔自已不该冒然上台,更后悔刚才午间时应该与介浦两人联手,不顾一切先斩了卫尘。
邝劲文虽然心念急转,但是手上功夫却未落下,身形一闪疾速往后退去,手中长剑一横,便欲硬生生的挡住卫尘的剑。
只闻得一声雷鸣般的金戈交织声,卫尘一剑强压邝劲文,从擂台上直接将其逼到死角。
所有人皆被眼前的一幕震惊,没想到卫尘的内功如此之强悍,面对成名几十年的一剑无情邝劲文,居然这般游刃有余。
“邝老头,我那两位同伴现在何处?”卫尘一声闷喝,声音中蕴含着无限的怒火。
“卫尘,老夫说了不知就是不知!”邝劲文一声暴喝,运足体内十二分真气,长剑猛然一迫,趁着卫尘后撤之际,身子腾空而起,剑气忽然一抖,居然不可思议的身子一弓,剑气从脚下划向卫尘的头顶。
卫尘一看这老头招式诡异,亦不敢托大,长剑一封护住自已,身子猛然往后平移一丈开外。
邝劲文一招落空,心内亦是隐隐起了寒意。
卫尘的目光冷峻的盯着邝老头,仿佛其就是自已的猎物,一股如地心之火的愤怒,几欲从卫尘的眼中喷涌而出。
卞锋与狄波两人,远远的看着卫尘与邝劲文两人的争斗,仿佛在欣赏角斗场内的两只猛虎在互搏。每当看到精妙处,亦不禁发出啧啧之声。
“殿下,依照这情形下去,只怕邝老头不是卫尘的对手。”半晌之后,狄波已经看出来了端倪,凑近卞锋低声说道。
“无妨,卫尘若是赢了,也是一件好事。小王倒是想看看,夏教主后头还有什么招!”卞锋看了一眼狄波,云淡风轻的说道。
狄波闻言心头咯噔一下,迟疑了一下,还是硬起头皮继续问道:“殿下,神行教对朝廷与殿下,还是忠心耿耿的,若是……”
狄波话音未落,卞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有意无意的问道:“若是怎样?”
卞锋此时话到了嘴边,于是硬起头皮继续说道:“若是任由卫尘肆意妄为,只怕会寒了江湖朋友的心。今后殿下再想让他们为朝廷出力,恐怕就难以招人了。”
狄波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卞锋何许人也,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眼珠子一翻,忽然冷声问道:“狄大人,神行教之人对狄大人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狄大人这般操心?”
狄波一听后背一凉,忙解释道:“殿下,微臣事事替朝廷着想,绝无半点私心。请殿下明查。”
卞锋看着急欲证明自已的狄波,忽然哈哈一笑,指了指他的座椅,戏谑的说道:“狄大人莫要紧张,清者自清。小王还是很相信狄大人的一片忠心的。”
狄波闻言心内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卞锋与狄波正在说话间,擂台上已经风云变幻。只见卫尘忽然腾空而起,暴喝一声:“晴空万里”
只见擂台上空,白茫茫的一团白练般的剑气,将整个擂台笼罩其中。邝劲文脸上神情十分凝重,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白光,直射卫尘的剑穹中心。只闻得一声雷霆轰鸣声,卫尘的剑气直迫邝劲文的长剑。
众人被眼前一幕惊呆,只觉偌大的广场一片寒意,犹如寒冬乍临。一声惊雷过后,卫尘持剑傲然而立。而邝劲文却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不堪,身上现出无数道剑痕,胸口一道阴森的伤口,正喷涌着鲜血。
“卫…尘,你赢了!”邝劲文吃力的说出这几个字后,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轰然倒下。
一剑无情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午间的卫尘与自已堪堪战平,却与现在的卫尘简直判若两人。
擂台之下寂静的如同死水一般,半晌之后,终于有人呐喊声掌声呼啸而起,沧州江湖那些被神行教欺压的门派,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卫尘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绝世英雄!
卞锋看了一眼狄波,示意他出来说几句。
狄波忙起身,到了卫尘身边,对着台下人群高声宣布:“卫尘毫无悬念的作为胜利者,进入明日下一轮的比试。”
获胜后的卫尘,脸上却并未一丝的喜悦。眼看着台下并无神行教之人再次出头,不由得心头暗暗着急。
狄波按照规矩,准备先将卫尘请到获胜方休息。卫尘闻言摆了摆手,身形一闪往胡赫所在方向而来。
待卫尘与胡赫两人一碰头,正欲离开广场寻找杜星麟时,却见有人正对着自已招手。卫尘一看不由得大喜,忙上前施礼道:“前辈,你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御剑门掌门冯健,刚才见卫尘战胜一剑无邝劲文后下台,便匆匆赶来相会。
三人正自寒暄着,人群中挤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冯健一见高声招呼道:“起丫头,你从何处而来?”
南起一见到冯健等人,不由得脸上露出一股悲愤,声带哭腔的说道:“师伯,弟子有罪。”
冯健见南起这般难过,忙一把扶住道:“丫头,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先到外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