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家老宅离开后,贺景川越想越觉得气。
尤其是脸上还火辣得发疼。
他把错都归结到乔以棠身上。
凭什么乔以棠一声不响和别人结婚,她说分手就分手,她又怎么敢先离开。
就算要退婚,也应该是自己来退!
如果乔以棠是为了气他,贺景川想,她的确做到了。
现在贺景川不可能和沈可颜断了,但他也记着贺怀远的话,最近要低调一点。
回到和沈可颜一起住的房子,贺景川说:“你最近别去公司了,去国外旅旅游吧。”
沈可颜纳闷:“为什么?”
贺景川不耐烦道:“咱们最近得低调点,我爸妈都敲打我了。”
沈可颜嘴角一点点垮下来。
现在乔以棠已经和贺景川退婚,她甚至都和别的男人结了婚,贺景川为什么还是不肯娶自己?
她以为挤掉乔以棠,自己就是贺家的少夫人。
在知道乔以棠决意要退婚时,她还幻想着下个月婚礼的新娘会是自己。
请帖都不用收回,只需要把人名换一换就行。
可贺景川却说要把她送到国外旅行,沈可颜如何能甘心?
她等不了了!
但她没有拒绝,而是甜甜地答应:“好啊,我早就想去趟法国呢。”
贺景川捏捏沈可颜的脸:“还是你懂事。”
他刚吃了几口橘子,胃忽然疼起来。
贺景川有胃病,但不严重,不经常发作。
许是今天挨了打,又因为乔以棠生气,气愤导致了胃痉挛。
见他捂肚子,沈可颜赶紧去拿药。
“先吃药,要是严重咱们就去医院!乔以棠也真是的,和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人结婚,就是为了气你。”
贺景川看向桌上的药盒与沈可颜刚刚端来的温水。
他忽然想起来以前自己犯胃病,乔以棠在身边的时候。
乔以棠也像沈可颜这样给他拿来药,但眼底的焦急却比沈可颜更深。
她会把药从药板上抠出来,放进贺景川嘴里,再把水杯递到贺景川嘴边,喂他吃下去。
贺景川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躺在沙发上,张着嘴把药咽下去。
而现在,沈可颜没将药片抠出来,也没将温水递到嘴边。
贺景川没法因为这点小事责怪沈可颜,但心里就是不舒坦。
他捂着肚子吃了药,第一次觉得乔以棠有些事做得比沈可颜好。
虽然只是抠出一片药片而已。
以前他享受着乔以棠的关心而不自知,现在乔以棠决绝离开,贺景川才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趁沈可颜去洗澡时,贺景川拿出手机,给乔以棠打电话。
如果乔以棠肯认错,他可以不在乎她与别人结过婚,等她与谢承砚离婚,贺太太的位置还可以留给她。
毕竟这是他从小就选定的妻子。
电话拨出去,对面只有忙音。
贺景川才想起乔以棠把他拉黑了。
他忽然意识到,乔以棠搬走后,他还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
贺景川紧攥着手机,又给宋栀打电话。
起码要先问出乔以棠住在哪里,他要与乔以棠见一面。
但刚拔出去一秒,就被宋栀挂断。
贺景川再打,已经被拉黑了。
“草!”贺景川暗骂一声,气得把手机狠狠扔到地上,屏幕立刻四分五裂。
第二天贺景川找人蹲在简创门前,跟踪下班后的乔以棠,最后找到了松景湾,打探到乔以棠住的楼层。
得到消息后贺景川马不停蹄赶过去,动用关系弄了门禁卡和电梯卡。
晚上乔以棠正窝在沙发上刷手机,门外忽然响起哐哐的敲门声。
她没点外卖,宋栀今天也不会来,没有电梯卡的人上不来这一层,难道是谢承砚?
打开门,却看见了脸色阴沉的贺景川。
乔以棠立刻就要关门。
但贺景川反应迅速,挤进来一只脚。
“你躲我做什么?我有话和你说!”
乔以棠深呼吸几口,压下烦躁,干脆把房门大开。
“说吧,你想干什么?”
贺景川:“你要是想通过结婚来气我,那你成功了,我现在来找你,给你台阶,你就别闹了。”
乔以棠气笑了:“我已经和别人领证,你还以为我在闹脾气?”
“不然呢?”贺景川梗着脖子道:你从小就喜欢我,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都是激将法吗?”
乔以棠摇头:“早在你与沈可颜在我面前秀恩爱时,我就不喜欢你了,以前是我傻,但既然你今天来找我,那我就明确和你说清楚。”
“贺景川,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往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喜欢你了,说得够明白吗?可以打消你的癔症吗?”
贺景川怔怔的,肩膀一点点往下耸。
乔以棠的那句“不喜欢你”一直在他耳边回荡,让他喘不过气来。
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但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
“不……你不可能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