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发完消息再抬头,乔以棠正在帮宋栀擦裙子。
顾时舟在旁边递纸巾。
“这件不能穿了,让佣人送一套干净的来。”
宋栀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要不是你拉我,我非把贺景川骂到社死!以棠,我当众说你要退婚,你不会怪我吧?”
到现在宋栀都不敢完全确定乔以棠是不是真想退婚。
她怕情急之下说错话,让乔以棠下不来台。
“不会。”乔以棠说。
她又抬头看谢承砚:“yannis,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以棠知道谢家的邀请函不好拿。
靠窗站着的谢承砚一身笔挺西装,如刀削般英俊的面容上带着薄薄愠怒。
他极力压下去,没让任何人发现,嗓音淡淡的:“来参加宴会。”
旁边的顾时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他这话说得好像他是受邀而来的客人。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一抬眼对上谢承砚警示的眼神,又闭了嘴。
这时宋栀问:“你们认识?”
顾时舟一愣:“……对,我们是朋友。”
宋栀看了看谢承砚,又看了看顾时舟。
“你玩得这么花,还带着男模来参加宴会?”
休息室里瞬间安静,气氛有种难言的诡异。
谢承砚冷峻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难道是那天在蓝梦会所,他被误会成了男模?
良好的修养在这一刻分崩离析,谢承砚张张嘴又闭上,只吐出三个字:“我不是。”
听见宋栀嘴里说出“男模”两个字时,顾时舟被惊得忘了思考。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宋栀说的男模是谢承砚,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
“咳咳咳!你说谁是男模?”顾时舟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谢承砚要是男模,那京市的男模都该是什么档次啊!”
这下轮到宋栀和乔以棠发愣。
两人对视一眼,眼睛不自主瞪大几分。
乔以棠看向谢承砚,紧张地喉头一滚,声音里带着些明显的颤抖。
“你是谢承砚?”
谢承砚原本没想这么快在乔以棠面前承认身份,他怕吓到乔以棠。
可刚刚顾时舟说漏了嘴,他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男人嗓音低沉:“我是。”
乔以棠眼前宛如有道黑线闪过,整个人像被惊雷劈开。
她把京市的太子爷认成男模,还私底下以为他被富婆嫌弃……
天大的社死啊!
她掐着手心才没让自己失态,但脑袋依旧混乱。
“你为什么会租松景湾三千块一个月的房子?”
谢承砚镇定自若:“松景湾是谢氏开发的小区,我住在那里是考察。”
这话说得漏洞百出,但想到谢承砚的身份,乔以棠又觉得可信。
以前她觉得yannis很亲切,现在知道yannis是掌握京市大半经济命脉的人,她顿时觉得压迫感十足。
甚至不敢轻易与谢承砚对视。
又想到前几天她给这位大佬送了一份十二块的馄饨,还半夜麻烦人家拉电闸,乔以棠就觉面红耳赤。
休息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为了缓解尴尬,乔以棠呵呵笑了两声:“不知道松景湾经常停电的事怎么解决?”
谢承砚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明天就辞退物业。”
乔以棠:“……”
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宋栀喊道:“我这衣服不能穿了,我要去换衣服!”
她赶紧拉着顾时舟离开这令人尴尬又社死的休息室。
刚出休息室她就瞪了顾时舟一眼:“你怎么不早说他是谢承砚!”
顾时舟:“我哪知道你们眼睛有毛病?不过你把乔以棠扔在那里,不怕他们尴尬?”
宋栀深吸一口气:“再待下去我要窒息了!他们早就认识,这位爷还搬去和以棠做邻居,他是不是对以棠有意思?”
“……”顾时舟回头看了看休息室的门:“你想多了,他有喜欢的人。”
楼下宴会厅。
四处投来的视线和压着嗓子的嘲笑让贺景川头皮发麻。
当众丢脸不说,今天他带来的那笔生意是无论如何都谈不成了。
旁边的沈可颜察觉到他的怒气,立刻扁着嘴角哭起来。
“景川,我也不知道乔以棠为什么忽然打我,她自己扯掉桌布闹事,被她表妹发现后,她却来打我。”
“如果我今天不跟你过来,她就不会发疯……”
贺景川一点点冷静,安慰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乔以棠想惹事引起我的注意。”
“景川,今天出这么大的乱子,坏了谢家的宴会,她的名声在外与你绑在一起,怕是解释不清了。”
贺景川的眼眸慢慢冷下来。
整个京市都知道乔以棠是他的未婚妻,她惹出事丢人的是贺家。
如果谢家想要个交代,只能把乔以棠推出来。
“走,我们去找乔以棠,让她道歉!”
贺景川带着沈可颜上了二楼。
他们上去时正看见宋栀从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