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在说话,便让小辈们出去了。
徐家是青州有名的富商,宅子和沈家比起来多了一些富贵,少了一些书香之气。
除了最小的两个之外,徐瑾言兄弟姊妹四人就带着沈羡之逛了起徐家的宅子,临走时沈洛瑜还说着有些累了,正好和妹妹歇一歇,让兄长先逛去。
徐瑾言如今跟着父亲学做生意,不过他现在是从最基础的学徒做起,这是徐家每个当家人必须的修行,如今他说话更显得圆滑稳重,临走时还让丫鬟照顾好客人。
“羡之,话说你现在变化可真大,要是在街上遇到你,我肯定认不出来。”徐瑾言的话一下子就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消除了六年没见的陌生感。
“真的吗?变化这么大吗?”沈羡之对于自己这么大的变化是很高兴的。
“自然,不信你问问瑾玉。”
徐瑾玉点点头说道:“真的,表兄,你这些年变化太大了。”
徐瑾言又说道:“我就说变化大吧,记得六年前咱们见面的时,你就喜欢读书,如今更是高中省元,我在这里恭喜你了。前些天,我新得了一个砚台很是不错,当时还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好运,现在才知道是为你准备的。”
徐谨林(庶出次子)笑道:“我还以为长兄是给我的呢。”
徐瑾思(庶出二女儿)打趣道:“次兄的字还是再练一练吧。”
徐瑾玉笑道:“表兄别信兄长的话,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不知真假,没准被骗了呢。”
沈羡之估计这砚是徐瑾言早在自己中了省元之后,消息传到青州之时早就准备好了的,如今只是以玩笑的方式送给他,怎么可能是假的,不过这样显得两人亲近。
“对于表兄我还是相信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徐家对于沈家这门姻亲看的很重,之前靠着沈北渊没少方便行事,如今虽说沈北渊辞官,但难保没有起复的那一天,更何况沈羡之还中了省元,再加上青州重文,商户人家的地位也不高。
他们带着沈羡之大致逛了一会,就去了徐瑾言的院子。
这么一对比,沈羡之的院子虽然没有对方的富贵,却更加清雅一些。
沈羡之翻看了一下书架上的书,除了一些史书子集以外,更多的是一些什么地域图志之类的其他书籍,种类不少。
徐瑾言从一个盒子里拿出砚台,说道:“羡之,你过来瞧瞧这砚台怎么样?瑾玉还说我被骗了,你帮我瞧瞧。”
沈羡之过去一瞧,这是块石头不仅浑然天成,而且品质上乘,更重要的是上面是前朝一个有名的雕刻大师雕琢而成,这个大师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名字雕刻融入进作品。
他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表兄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只是这也太珍贵了,我可不能夺人所爱。”原本以为是一个比较上乘的砚台,没想到其真正的价值超乎了他的意料。
徐瑾言说道:“你快拿去吧,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只会明珠蒙尘。”
最后,沈羡之还是收下了礼物,因为再推拒就不合适了。接着几人就聊了起来。
“羡之,我听说你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劫道的?”这几年道上太乱徐舅舅并不放心徐瑾言外出,所以他才有此好奇地一问。
沈羡之点头道:“不止一次,是遇到了四次!”
徐谨林(庶出次子)从没有出过远门,有些不敢相信,“啊,现在有这么多贼匪吗?”
徐瑾言点头说道:“是啊,就是因为不太平,今年咱们家的货都没有往京城运。”
沈谨思还有些天真,“那样的话岂不是可以行侠仗义,然后将那些坏人打的落花流水。”
徐谨林说道:“二妹,你还是少看一些话本吧。”
徐瑾言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起了京城里的情况,当听说魏丞相称病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
“那可是魏丞相啊,魏家可是世家大族。”
“如今朝局纷乱,地方上也不安稳,这两年也没有什么洪涝灾害,可是仍然有贫民老百姓落草为寇,还是苛捐杂税太重导致的;这次我们遇到四波,其中两波都是这种情况,快到青州的时候才好一些。”